原本就心虛,所以在秦敕像鬼魅一樣出現在她身後的時候,薛薏吓了一跳,随機才扯出抹牽強的笑容。
袖中的手緊緊握着一個瓷白瓶,輕顫,回想到方才。
“真的隻要讓他吃了這個嗎?”
秦寒生含笑點頭,不緊不慢,給了薛薏充足的考慮時間。
秦敕武功高強,若是他不想,誰也不能強迫他回去。所以這是封了内功的藥,能一時讓他束手就擒。
他想帶秦敕回到隐霧山莊,正巧和薛薏擺脫秦敕的目的不謀而合。
好像有意忽視了,秦敕從來不吃威逼利誘那一套,最後隻能是魚死網破,那對薛薏雖是不樂見的,确實徹底的斬草除根,一勞永逸。
她明明可以預見結果。
在權勢和他之間,她何曾需要猶豫?薛薏是這麼對自己說的,所以收下了藥是既定的結局,就算過程猶豫了些。
對麼,秦寒生欣慰的目光落在薛薏身上,如果不是秦敕不肯放過她,其實他很欣賞這樣有野心且有手段的人,一個姑娘也能在這世道闖出一番名堂。
如果說一開始秦寒生隻是抱着秦敕的女人這一定位來看待薛薏,那麼現在薛薏真正脫離了秦敕,獨立站在了他面前,證明在和秦敕的關系中,她永遠是那個主導。
他好像知道秦敕為什麼會選擇她了。
看似是秦敕一直在考量和試探薛薏的感情,在薛薏全然放棄他的時候,之所以不在意他的隐瞞,是因為也不奢求他的喜歡。
“那我就,靜等薛姑娘的好消息了。”秦寒生擡手示意,送薛薏出去,作為一個旁觀者,期待着接下來的發展,全然沒有做壞事的自覺。
畢竟他沒有逼他們做任何事,所有的都隻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笠青面露擔憂送薛薏離開,欲言又止,最終回到秦寒生身後,默不作聲。
似乎察覺了笠青的情緒,秦寒生神色平靜,目光遠遠望着薛薏離開的方向,指尖輕點,“你覺得我這麼做太殘忍了?”
從中作梗,挑撥離間,其實不然,他隻是提前幫他們看清楚一些事情,比如他們不合适,無論身份地位,還是性格,最後隻會是兩敗俱傷。
就算輸,他們也并不是輸給了他,隻是輸給了自己的卑劣和自私。
付出就一定想要索取什麼,可是愛不是這樣的。
秦敕沒想到她會反應這麼大,雖然疑惑,也沒有選擇刨根問底,十分留戀她久違的溫柔,聲音和指尖,每一樣都讓他瘋狂。
他們之間好像除了虛情假意就是劍拔弩張,她好像都忘了有多久沒對他笑過了。
衣衫半解,透過缦缦紗帳,他看不清她的臉。
薛薏翻身下床,從桌上的酒壺中倒出一杯,又重新轉身向床邊,斂眸看着,是怎樣一副美妙的光景。
大片大片的肌膚裸露着,他的肩頭有她剛剛吮過的紅痕,滿眼都是對她的渴求,而她的一舉一動,都是他的解藥。
而薛薏也不吝啬,提着裙擺壓到他身上,先低頭飲了一口杯中的酒。
秦寒生沒必要騙她,按照他的說法這藥對不習武的人也沒什麼影響,雖說如此,但若是有别的差池,她也陪她。
卻誤打誤撞讓秦敕誤會了,低頭叼住薛薏喂到他唇邊的酒,尾音像是一個小勾子,低啞道:“助興?”
目光滾燙,燙得薛薏差點撒了手中的酒,輕輕點頭,在他的注視下将酒一點一點喂進他口中,直到杯中酒盡,然後脫手。
酒杯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霎時震醒了秦敕。
感受着體内翻湧暴動的内力,兩人之間的位置瞬間反轉,秦敕眼眸猩紅将薛薏壓在身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質問:“你給我喝了什麼?”
窒息的感受傳來,薛薏死命掙紮,沒能撼動他分毫,眼角不可控制溢出些眼淚,落到秦敕手上泛着涼意,喚醒了他些許理智。
秦敕發放開了她,冷眼看着薛薏咳嗽不斷,被嗆得整個人顫抖,稍微緩過來後,鼻尖微紅,眸中水光潋滟看向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我,這是最後的機會。”
她不會反抗。
“呵……”秦敕冷笑,鎮靜下來也反應過來,這是隐霧山莊的秘藥,秦寒生找她了?
内力逐漸流逝不受控制,他最後感受到的隻有靠得越來越近一批人,來者不善。
俯身貼近,“想擺脫我?你做夢!”
他清楚依現在的情況反抗不了那些人,攏好衣服将薛薏拽起來,直接扛到了肩上。
薛薏手腳并用着掙紮,無奈他的臂膀鐵一般環在她腰上,動彈不得,正準備喊叫,聽見秦敕語氣嚴肅:“别動,他們不是隐霧山莊的人。”
隐霧山莊豢養天下奇能異士,獨獨不豢養殺手,備甲蓄兵,這也是為什麼秦寒生一定要讓他回去。
現下這一撥人殺氣十足,明顯是沖着薛薏來的。
一路隐匿着行蹤,被逼進了山裡,秦敕心中怪異的感覺愈發明顯,秦寒生到底想做什麼?
有皇室的人,他會跟皇室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