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這是我的糕點。”
“我要餓死了,先借我墊個肚子。”陶苓說着,毫不客氣的拿了一塊糕點塞進嘴裡嚼了。
孜申見她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問:“你幹嘛去了?還是說,昨晚又偷跑出去夜不歸宿了?”
陶苓道:“沒偷跑出去,就是去外邊的樹上睡了一覺,唉、别提了,我可真是夠倒黴的。”
孜申道:“倒黴?你不會又去招惹皓盛軍了吧?”
陶苓擺了擺手:“這次真不是我找事,而且對方也不是皓盛軍營裡的人,說起來倒是也奇怪,一向喜歡泡在酒樓裡的翎青王怎麼會來北城區呢!”
孜申略顯得吃驚:“誰?翎青王?他來西城區了?”
陶苓點點頭:“不過現在肯定已經走了。”
孜申負手沉思了一會,又見陶苓拿起一塊糕點塞到嘴裡,便毫不留情的将盤子端走。
“惹了翎青王,你還有心思在這吃糕點?”孜申端着盤子便往後院走,留下陶苓一臉木讷的坐在椅子上。
“明明是翎青王惹得我好不好,還有,你怎麼那麼小氣,我就吃了兩塊而已,這個糕點還是我送給你的呢!”
她一頓吆喝,嗓子已經噎到冒火星子,連忙給自己倒了杯水灌進嘴裡。
屋外隐隐傳來幾人交談聲,其中一個女聲尤其的耳熟。陶苓本不喜歡去管旁人之事,奈何昨夜是舒曼第一次外出執行一葉盜賊的任務,她必須要去好好挖苦挖苦對方,省得讓對方張揚過了頭。
她将手中的杯子放回杯盞中,轉身來到院中,院門大開,陽光直照入眼,一道亮到刺眼的白光出現在陶苓眼中。
一位穿着月白長袍的男子緩步入院,身上的衣衫被陽光照的隐隐發光,與周邊青石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男子長相端正雅俊,這一身的衣衫也似有些眼熟。
陶苓細眉微蹙,盈盈透亮的眼裡似是琥珀流星,倒映着那一抹愈見清晰的白光。
沈青翎一眼就見到了陶苓,他打斷了舒曼的客套,擡手一指:“我是來找她的。”
陶苓看着對方一路走至自己跟前,也想不出來對方應該是誰,但見這一身的月白長袍做工精緻,一看便是手掌權富之人才可以享用。
她抱手以禮道:“敢問公子找我有何事?”
舒曼随後跟上提醒道:“陶苓,這位是翎青王。”
翎青王!?
就是将她迷暈,偷喝她酒的沈青翎?
陶苓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眼前的男人:“昨夜是你?你竟還敢找上門來?”
舒曼聞聲倒吸一口涼氣,陶苓在閣中沒大沒小的就算了,如今面對的可是翎青王,她這是不想活了嗎?
沈青翎見她這副目無尊卑的态度,倒是一點也不生氣,直接挑明來意:“本王此次前來,是有要事托貴閣處理,你們閣主在哪?”
陶苓直接回絕:“閣主不在,還請你離開……”
“誰說我不在的。”孜申從後屋快步來到院裡,抱手見禮道:“翎青王大駕,恕禦息閣招待不周,快請進屋。”
孜申忙将陶苓推至一邊,将沈青翎請進了屋子裡。
“王爺想讓禦息閣辦事,直接托人過來帶句話便可,豈能麻煩王爺親自跑一趟。”
沈青翎端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遞過來的一杯茶,目光短暫的停留了一會,随後一本正經道:“禦息閣有禦息閣的規矩,哪能因為我而亂了規矩。況且,本王已經許久沒來過北城區,也想着四處逛一逛。”
孜申了解的點點頭,又問:“王爺是想托禦息閣辦什麼事呢?”
沈青翎道:“不久前,本王丢了一把玉扇,本不是什麼值錢玩意,也用不着我上心尋找,奈何這把玉扇實在有些讨喜,本王便又想着将它重新尋回到自己身邊。”
丢了一把玉扇?
如今鄖國城内隻要是丢了東西,隻需稍作聯想,便和近日禍亂城中不得安甯的一葉盜賊扯上了聯系。
沈青翎看着閣主,直接将對方心底的猜想點明:“正如你所想,是一葉盜賊所為,本王曾設法緝拿,奈何對方實在狡猾,屢次逃脫。我聽說你們禦息閣也在調查此人,故而特地前來請托此事,望你們能将本王的玉扇也一并尋回。”
孜申一旁客氣道:“王爺之事便是禦息閣的事,這件事禦息閣必然替王爺盡心辦妥,請王爺放心。”
沈青翎視線一轉,落在一旁始終黑着臉的人身上,随後又看向閣主:“關于一葉盜賊的行蹤本王倒是有些頭緒,奈何身邊沒有能人相助。我聽說貴閣探員能力出衆,若是能助本王行事,捉拿一葉盜賊必然指日可待。”
見翎青王如此嚴肅,孜申也不敢怠慢分毫,一邊點頭稱是,一邊腦中飛快運轉,擡着手就将舒曼招了過來。
“王爺,這位是閣中數一數二的刺探員,能力出色,經驗老練,對于一葉盜賊的事迹也有所研究,往後可由她負責和王爺對接事宜。”
舒曼尚未反應過來,沈青翎便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二人身後:“本王倒是想要她。”
他的視線落在二人身後,落在那張既不高興又徒增一絲驚訝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