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彎起的嘴角不自覺凝住,一臉戒備的問道:“幹嘛?這是蘇小姐不要你的,可怨不得我。”
“我又沒怪你。”陶苓一臉假笑的靠近,伸手從對方的腰間掏出了一個小盒子,“既然有蘇小姐看好你,想必你也不需要這個胭脂了,我收回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上了樓,期間還不忘踢了一下擺在樓梯上的糕點盒子。
“喂、送出去的東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啊!”舒曼氣呼呼的揉着自己腰間的肉,這個死女人,下手這麼重,是想要抓爛她的皮嗎?
孜申見狀歎了口氣,朝着樓梯的方向喊了一嗓子:“陶苓,你不去吃飯了?”
樓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氣飽了!”
當晚,陶苓在窗口邊看着舒曼一身黑衣勁裝的出了門,順手從木台上拿了一壺酒,也跟着出了禦息閣。
舒曼是去調查一葉盜賊的蹤迹,而她則是跑到操練場外的那顆大樹上賞起了明月。
已是入春的季節,大樹枝茂繁盛,密不透光。陶苓走近環顧了一眼四周,随後跳上了一貫待着的老枝幹上,剛落一腳,便覺得腳底軟乎乎的,随後一聲低沉的悶哼聲,又将她驚落于樹下。
“誰?”
她警惕的看向黑洞洞的枝茂間,視線暗沉到隻能隐約辨别出樹上有東西在動,悉悉索索一陣聲響後,有人從樹上跳了下來。
“剛剛就是你踩的我?”
一襲月白長袍從暗處走了出來,墨色長發半攏半散的落在肩頭,高挑的身形拖着濃濃的倦怠之色,看上去似乎是剛從睡夢中醒來。
沈青翎沉着臉看去,眼裡閃過一絲驚訝:“禦息閣的人?”
他從上到下的打量了對方一眼,視線停留在對方手中的酒壺上。
“禦息閣明令閣中弟子非執行任務時夜間不可外出,你卻明知故犯?”
陶苓瞧着對方那副嚴肅的質問神色,心中不大爽快。她打量了對方一眼,能夠深夜出現在皓盛軍營附近且沒有驚動士兵,應當是軍營裡的人。
“皓盛軍明令夜間不可随意出軍營,你不也出了嗎?”
皓盛軍?
沈青翎明白對方錯将他認成軍營之人,忽而調侃道:“我在營中身份特殊,出入随心,反倒是你,你在禦息閣又是幾等閣位?”
陶苓冷臉:“跟你有關系嗎?”
沈青翎被這麼一問,一時語塞,他看着對方充滿戒備的模樣,尋思換個輕松的話題:“你也是覺得這兒夜色不錯,特意來此地賞月喝酒的?”
陶苓并沒有跟陌生人閑聊的習慣,故而不多廢話,挑明道:“這個地方是我的地盤,往後你不許來此處。”說罷,她一手撐着樹幹,整個人躍到樹上坐下。
沈青翎跟了過來,仰頭看向她:“好,我下次不來了,不過今夜可否給我移個位置?”
陶苓皺着眉頭瞪了過去:“不行。”
沈青翎被她這樣的态度氣笑了,轉身坐在樹根旁。
“我在此處待會,總可以了吧!”
陶苓懶得搭理對方,一條腿懸挂在半空,整個人靠着樹幹上小酌着酒。
“你們禦息閣不都是晚上執行任務嗎?你怎麼會這麼閑?”
“我聽說,蘇侯爺的千金昨夜丢了東西,她沒有找禦息閣來處理這事嗎?”
“我聞着你這酒味挺香的,能否給我也嘗一口?”
樹上終于有了些許動靜,沈青翎當對方回應自己了,擡頭看去,就見樹幹上的那團黑影裡冷冷冒出一句。
“你能閉嘴嗎?”
沈青翎扯了扯嘴角,沒再出過聲。
直到身上的酒壺滾落在地,陶苓這才迷迷糊糊的醒來,睜眼一看,天色已經明亮,日光從東邊照出一層金黃的光芒,她竟然在樹上睡了一夜。
昨夜靠在樹上沒多久,她便覺困意襲來,耳邊聽着樹下那人的念叨,竟不知不覺睡着了。
她從樹上跳了下來,撿起酒壺的同時發現地上被人留下了幾行字。
“酒不錯,改日定當回請。另,我可不是皓盛軍營裡的人——落筆:沈青翎。”
陶苓瞬間恍然大悟,回想昨夜種種,所謂的困意襲來,原來全是這個家夥搞得鬼。
沈青翎?不就是那位喜歡混在女人堆裡,作風有問題的翎青王嗎?
陶苓帶着一肚子憋屈回到了閣裡,正撞見閣主端着個盤子從後院過來
“這一大清早的,你怎麼從外面進來了?”孜申還未細想,手中的盤子便被人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