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無言,闆着臉偏向一側。
陶苓意味深長的看了對方一眼,随後将手中茶杯落在案桌上,一本正經道:“說吧,這一葉盜賊是又掀起什麼風浪了?”
舒曼擺正臉,道:“自李府被盜後就一直未曾現過身。”
“一直沒現身?”陶苓略微思考,道:“這一葉盜賊從良了?”
舒曼反問:“你覺得可能嗎?”
陶苓道:“那這李府是報官鬧出動靜了?”
舒曼搖了搖頭:“李遷本人是絕對不敢報官,不過……眼下也由不得他了。”
陶苓打起精神:“怎麼說?”
舒曼道:“因為李遷的夫人回來了。”
原先回娘家探親的李夫人,自兩日前突然回府,并且意外的在府中當場捉奸,那等場面有幾個女人看了不瘋的?
李夫人亦是如此。
大吵大鬧惹得府門前圍觀了一群烏泱泱的看戲人,更有好心人直接去報了官,鬧得李府的醜事滿城皆知。
因在外偷情而被一葉盜賊尋了空隙,盜走了金銀不說,如今又因為府中偷情而鬧得滿城皆知,想必李遷此刻,必然是羞愧到頭都擡不起來了吧!
陶苓聽着,連連拍手叫好。
所謂惡人自有惡報,這報應不就來了嗎?
舒曼見狀,隻覺得自己跟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人說人情世故,想必對方也是全然理解不了。是以,她裹緊睡衫,準備上樓補覺去了。
“師姐,師姐,出事了。”丁寶度從閣門外一路小跑進堂屋,額頭細汗滲出,一口接着一口喘着粗氣,愣是半天沒順過來。
陶苓見狀不緊不慢道:“丁寶度啊丁寶度,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遇事不要急、不要躁,慢慢說。”
話末,遞了杯茶水過去。
丁寶度接過水猛喝了一口,硬是将氣順平了些,而後道:“兩位師姐,出事了,皓盛軍要接手抓捕一葉盜賊了。”
“什麼?”
陶苓坐不住了。
依丁寶度所言,自李夫人捉奸一事鬧得沸沸揚揚後,李府竟意外的消沉安靜了下來。人人都以為這位李夫人當是覺得家醜不可再外揚,便自覺将這份委屈忍下,誰知今日一早,李夫人投河自盡的消息就傳遍大街小巷。
官家親眷因為一葉盜賊而鬧得家破人亡,這一利害關系很快就傳進了宮裡,傳入了皇帝的耳中。
原先就對一葉盜賊有所耳聞的皇帝,考量着一葉盜賊所行之事的目的是救助苦難之人,便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如今到了鬧出官家人命的地步,也就容忍不了了。
時逸作為皓盛軍将領領命抓捕,勢頭擺的很足。對于一葉盜賊的傳聞,他聽過不少,但多是噬之以鼻。于他而言,此等逆賊不過是狡詐圓滑,善于投機取巧,若是真刀真槍下,對方必然逃脫不了。
自領命後,皓盛軍的士兵便占領了各個街道巷口,嚴查審問,甚至是挨家挨戶嚴密搜查,鬧得家家戶戶不得安穩。
這等架勢,倒叫一旁看了半天的陶苓不禁嘲諷起來:“拿根雞毛就當利箭,照這樣查下去,一葉盜賊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這架勢……确實有些過了。”舒曼一旁附和,随後反應過來問道,“你的意思是一葉盜賊已經不在城中了?”
“你不是蹲了幾夜都沒任何動靜嗎?”陶苓丢下這話,轉身往另一條街上走去,“要一起去吃糕點嗎?”
舒曼回道:“沒興趣。”
陶苓自顧來到百花鋪子前,一眼就看到白蕊正在将糕點一個一個的擺放進盒子裡,一臉的認真。
她彎了彎嘴角,大步朝着鋪子裡走去,還是一如既往的在擺放整齊的盒子裡拿起一塊糕點塞進嘴裡。
白蕊沒有絲毫驚訝,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有些寵溺的重新拿了一塊糕點擺放進盒子裡。
“你最近很閑嗎?總是往我這裡跑。”
陶苓将最後一口糕點塞進嘴裡,嚼了兩口,道:“特别閑,往後可能會更閑了。”
“哦?”白蕊這才放下手中的活,擡頭看去,“這話怎麼說?”
陶苓将皓盛軍抓捕一葉盜賊的事有聲有色的說了出來,話尾忍不住吐槽了兩句,就見白蕊笑道:“你們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陶苓整個人喪喪的趴在白蕊肩頭,無精打采道:“白蕊,日後可咋辦啊?”
白蕊倒覺得這不過是件小事,伸手摸了摸肩頭上的腦袋,後道:“苓兒,我有件事正好想跟你說……”她話未說完,就被鋪子前的一道聲音打斷。
“何事也能困擾到陶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