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束縛着她手腕的捆繩斷了,她正欲打算先躲起來,找準時機再一一将這些粗漢制服。可還沒等她起身,屋子裡突然傳來一聲孩童的尖叫聲,緊接着是一個老伯求饒的聲音。
屋子裡的動靜驚醒了屋外的三名粗漢,隻是這三人似乎習以為常,隻是搖搖頭歪向另一邊繼續睡,直到有一人睜眼瞄了一眼,頓時驚吓的渾身一抖。
旁邊的人吼了一嗓:“能不能睡了?不睡滾!”
“不是,她怎麼跑出來了?”
其餘二人聞言雙雙睜開眼,再看到陶苓蹲在自己兄弟旁邊,一把短刀直接插進了兄弟的胸膛裡,震驚到反應不過來。
“媽的,臭婊子。”
一人掄起凳子旁的長刀,率先砍向陶苓,随後兩人見狀大喊着,抄起長棍也跟了上去。
陶苓轉動了一下脖子,用手上的短刀接連接住三人的攻擊,甚至尋找着反擊的機會。
她休息了一夜,身體裡的無力感早已消退,此刻的她依舊是禦息閣裡身手最快的刺探員。
院裡的打鬥聲越來越大,屋子裡的越老大聞聲提着半大的孩童跑了出來,身後跟着被砍了兩刀的老伯,半個身子被鮮血染紅,卻依舊不願松開孫兒的手。
“求求你了,求求你放過我們爺孫吧,家裡的東西都給你,你全部拿走,求你把孫兒留給我吧!”
“滾開!”越老大一腳踢開老伯,見自己三個兄弟被一個女人給打壓住了,當下提起手中的孩童大喊:“你再抵抗,我就先把他腦袋砍下來。”
陶苓聞聲,踮腳朝後退了三步,穩住身子看向越老大手中的孩童。那孩童約莫兩三歲的樣子,臉上除了幾處青痕,還沾了不少血迹,此刻正驚恐的哭喊着。
陶苓不得已,放下了進攻的機會,右手一轉,将短刀的刀尖對着地面,稍一用力,刀尖落地,直直的插入地面中。
“你們幾個大男人,對付我一個弱女子,竟然還能用上這麼拙劣的手段,真讓人看不起啊!”
越老大冷笑一聲:“你也能稱之為弱女子嗎?真是讓我沒想到,原來你的功夫這麼強。”
陶苓挑釁道:“不是我強,是你們太弱了。”
越老大的眼神立刻狠厲起來:“想讓這個小孩活命,你就給我老實點,把她給我綁嚴實了。”
一名粗漢得令靠近,還沒碰到陶苓,便被一腳踢飛。
“先把他們放了。”
越老大道:“你敢跟我談條件?”他動了動手中的刀,那孩童立刻嚎啕大哭了起來。
跪在地上的老伯不停磕頭求饒,陶苓冷眼看着,指着越老大道:“你要記住一點,他們跟我有什麼關系?”
她十分松懈的在幾人面前走動着:“你難道真的以為,我會在乎紗羽國的子民嗎?他們的生死于我而言,不過是路邊碾死的螞蟻一般無足輕重。我開心了,便願意出言救他們一命,我不開心了,你覺得你還能活着見到今晚的月亮嗎?”
越老大警惕的看着她:“你什麼意思?”
陶苓道:“昨日宮中入山靜沐,這件事,怕是你們外來人并不知曉,但你隻需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不管你今日是殺得了我還是殺不了我,這座山你都走不出去了。”
越老大的臉色十分難看,一旁三名粗漢見陶苓說得如此胸有成竹,當下也慌了。
“老大,這下可怎麼辦呢?六賴子到現在沒回來,該不會是遇事了吧?”
越老大道:“昨天入山的時候沒聽你們說有皇家進山了啊?”
另一名粗漢道:“關鍵皇家的事我們也打聽不到啊!”
“老大,現在怎麼辦?”
越老大權衡了一會後,将手中的孩童扔在了地上:“我放了他們,你能保證我們安全出紗羽國嗎?”
陶苓道:“能。”
越老大指使兩名粗漢去綁住陶苓,一邊惡狠狠盯着地上的爺孫二人道:“還不滾?想死嗎?”
那老伯抱起孫子顫顫巍巍的往院門處走去,一邊走着一邊不安的看向陶苓。
“放心走吧,走了就不要回頭。”陶苓平靜道。
她目送着老伯消失在院門外的土坡上,這才轉過身來,看着面前四位粗漢。
“你們這樣綁着我,我還怎麼說服自己放你們一條生路?”
“你什麼意思?”那位越老大立刻暴躁起來,“你敢耍我?”
陶苓勾了勾嘴角,綁在身上的繩子突然松開滑落下去。
“今日,一個都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