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初喜歡的人是戚海棠啊!
陶苓一遍遍的告誡着自己,開始翻從前的舊賬。
第一次見戚海棠時,她就覺得這樣有風韻的女子,一定是沈青翎的喜好,果不其然,二人拉拉扯扯,毫不避諱。他身旁的屈青似乎也習以為常,睜着一雙透亮的眼睛卻仿若瞎了。
第二次見戚海棠時,是她被傾盆大雨淋成了落湯雞,沈青翎給她拿了一套衣服,卻沒想到那身衣服也是戚海棠的。當時出了雅間,見到戚海棠依偎着沈青翎坐在一起時,竟一時覺得二人挺般配的。
至少沈青翎由着戚海棠這麼做了。
如今想起,她不禁苦笑,當時那身衣服錢她也忘了給戚海棠,撂了這麼個人情,總歸是一個疙瘩。
第二日下午,陶苓找到了沈青翎。
這是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主動。是以,沈青翎也顧不上手上的事情,三步并作兩步的來到陶苓面前,驚喜的看着她掏出了一個錢袋子。
“這是什麼意思?”他揚起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陶苓舉着錢袋子,一臉認真道:“那次我淋濕了衣裳,你給了一身戚海棠的衣服,後面遇了一堆事忙忘了,這錢你先替她收着,等回鄖國的時候你幫我給她。”
沈青翎看了看她手中的錢袋子,又看了看她:“你找我就這事?”
陶苓點點頭。
沈青翎略顯失望道:“知道了。”他拿過錢袋子丢在一旁的木案上。
陶苓順着視線望去,注意到木案上的筆墨都已備好,白紙上剛剛落了一個“啟”字,她道:“你這是寫什麼呢?”
沈青翎端坐在木案前,執筆道:“跟皇上求一樁婚約。”
陶苓心中咯噔了一下,猶猶豫豫又裝作滿不在乎的開口:“你既然已經做好選擇了,我希望你能盡快去跟父王母後說清楚,免得他們較真了,我可救不了你。”
沈青翎擡頭茫然的看着她,随後放置筆,站了起來。
“你在說什麼?我的選擇不是已經做好了嗎?”
他的個頭比陶苓高出一個頭,站起身的壓迫感緊步逼近。陶苓一下就有點慌了神,不自覺的後退。
“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你就别再做戲了,我是不會被你騙的。”
“做戲?”沈青翎有些苦惱了起來,“你怎麼會覺得我在做戲?難道昨日的吻也是做戲?”
陶苓一想起昨日纏綿唇齒間的熱吻,耳根一下竄起了火燒,一路燒至臉頰,滾燙滾燙的。
“那隻是……隻是我和你做戲罷了。”
她頂着一張紅透的臉頰,一本正經。
沈青翎詫異的看着她,随後含笑着。
陶苓見狀:“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沈青翎低頭掩住笑,認真看着她:“我不管你是聽誰說了什麼,還是又自己胡思亂想了。總之,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的喜歡。我喜歡你這件事,它是真實的,沒有任何的做戲,我沈青翎也不可能拿這件事做戲。”
陶苓呆呆的聽着,看着對方那一臉真誠又熾熱,心裡像被蜜汁一點點的澆灌着。
她清醒的感受着,又不肯軟弱下來,突然道:“你當真沒有拿女人做戲過嗎?”
沈青翎被這麼一問,表情凝滞了一下,随後有些心虛道:“應該沒吧,我可是個正人君子。”
陶苓一聽就覺得假:“好一個正人君子,風流快活的翎青王,我可是在鄖國待過一年多的人。”
“知道,還是我給你拾回家的呢!”
沈青翎說着,突然将陶苓抱在懷中:“答應我,接受我,好嗎?”
陶苓此刻臉上的紅暈還未完全消退,便又掀起了新的一潮。
“看你表現吧!”
沈青翎勾起嘴角:“那我想問問公主殿下,在下要怎麼表現,你才能滿意呢?”
陶苓一顆心因為對方的靠近而猛烈跳動,她實在是不懂這方面的應對,更多的,她感覺自己是被沈青翎牽着走。
“你先放開我。”
沈青翎抱的更緊了。
“你這樣,我要生氣了。”
陶苓低着頭,此刻的她根本不敢看沈青翎的眼睛,她能感覺到身前的火熱,她也能預判到沈青翎接下來要做的事。
她甚至能感覺到噴灑在臉頰上的熱氣,使得她的臉頰更加的滾燙,快要燒化了。
她的呼吸也不禁随着對方而急促。
“沈青翎,你要幹什麼?沈……”
她的嘴唇被一張滾燙的嘴含住,猛烈又急切,似乎一刻也等不了,破齒而入,與她更為深度的接觸。
他的吻像迎風的巨龍,讓她反抗不得,隻能任由他索取,被他一點點的帶入漩渦之中,沉淪,享受。
他的愛意她感受到了,她再也不會多想了。
當她喘着氣趴在沈青翎的肩頭上,對方似乎意猶未盡的正親吻着她的脖間,耳後。
她雙眼迷蒙的看着周遭,突然瞥見了木案上的錢袋子。
“那錢袋子你不用給戚海棠了。”
沈青翎從她脖間擡起頭:“為什麼?”
陶苓抱着他的腦袋,霸道道:“讓你别給,你聽話就行。”
沈青翎寵溺的點點頭:“都聽你的。”
陶苓滿意的笑了笑,随後抱着他的腦袋,吻了上去。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吻他,這感覺……甜甜的。
——
一年後。
某天夜晚,琅沐殿的殿門前立着一道修長的身影,對方身披大氅,手捧着湯婆子,望着宮門處的方向,許久未動。
直到有宮女上前替換湯婆子時,那人才問一句:“公主還沒回宮嗎?”
那宮女顯然十分害怕,将頭埋的低低的,道:“公主還未歸。”
“知道了,你下去吧!”
宮女得令連忙轉身就走,又聽身後人叫住了她。
“幫我喚屈侍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