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住處之後,梁家樹看到了坐在院子裡的阿虎。
他今晚和阿虎還要上工,阿虎因為打不通梁家樹電話,所以直接到他家捉人。梁家樹回來得不算慢,心裡也記着晚上的活,所以也沒讓阿虎等太久。
不過看到梁家樹騎着炫酷的摩托車進院子的時,阿虎第一時間詢問:“小子,你這車那來的。”
他能肯定梁家樹這種反摳搜的人是不會舍得買車的。
梁家樹連他那輛破舊三輪都是撿來的,别提買車了。所以這車非偷即撿,阿虎沉了臉:
“那來的橫财。”怕梁家樹學壞連忙他擺了臉色。
梁家樹把車停穩,帽子扣在了車頭上,一臉無奈地看着阿虎。
他能猜出阿虎的腦回路,于是解釋道。。
“虎叔,你聽我慢慢說。”
梁家樹拉着阿虎到了亭子裡坐下,他從冰箱裡拿了酒待客。另外也是酒壯慫人膽。
他有些事情想聽阿虎的意見,畢竟阿虎也說過畢竟他年長對于一些事情摸得也比較透徹。
梁家樹把今天的事七七八八說了一半,他極力隐晦而平淡地陳述着,但是阿虎聽完還是沉默了好一會。
他盯着梁家樹的左看右看,随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梁家樹不明所以,阿虎說出自己的結論:“家樹啊……她是不是想包養你?”
梁家樹一驚,酒水差點噴到阿虎臉上。瞧瞧他說的是什麼虎狼之詞。他是那等吃軟飯的人嗎?
梁家樹擦了擦唇邊的酒水,阿虎目光如炬。“别瞎說。”
他決絕回應道,但他一想到陳三麗出心就不可抑制地跳動起來。
喝了兩口梁家樹沒了心思,催促阿虎一起上工,但是晚上上工的時候梁家樹卻頻頻出錯,阿虎瞧着他樣子,還時不時那這話題嗆他。
梁家樹心裡波濤不絕,他總會不經意想起阿虎說的那句“包養”。
可笑,這個晚上的梁家樹因為一句莫須有的說辭失眠了。
他轉轉反側一夜未眠,握着手機三番幾次像給陳三麗發去消息。
然而當事人陳三麗卻不知道自己不經意撩動了少年心弦,睡得香甜。
……
陳三麗沒再聯系梁家樹,她好像把這個人遺忘了一樣。
而梁家樹卻一直在等陳三麗主動聯系他,他想了想,春梅姐的店鋪不也還沒有完全修繕完成不是嗎?窗戶也不知道安不安全,牢固不牢固。
接下來幾天的時間裡,梁家樹有些心不在焉,阿虎看穿了他的心思,讓他直接去問呗。
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成什麼樣。
梁家樹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他拿上鑰匙帶上頭盔跑到了春梅姐家的店裡,然而看到的卻是店鋪暫時停業休息的信息。
一個信息炸彈似乎地炸向過他的大腦,她已經回去了。
梁家樹沉靜了一會,自嘲似地笑了笑,失落地看了眼店裡。
自己還是不太穩重,憑着一個無厘頭的猜測所以要來找她,找她說些什麼呢。
莫名其妙的。
梁家樹聳了聳肩,若無其事地回到了家裡,中午和阿虎上工的時候,阿虎手上的抹水泥的動作不停,但卻細膩地觀察到了梁家樹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
“咋了,表白失敗了,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阿虎笑了笑,在他看來梁家樹還是一個孩子呢,一個十幾歲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沖動些不穩重些也情有可原,誰沒有熱水沸騰的時候呢。阿虎歎了口氣,望向遠處蔚藍色的天空。
有些人就像魚和鳥,一個屬于大海,一個屬于山川。
梁家樹朝阿虎看去:“沒有表白,有些失落。”
“正常,小子。你虎叔在你這個年紀更誇張。”阿虎安慰道。
“大不了今晚虎叔請客嘛。”
魚和鳥的溝壑,虎叔沒有挑明,但是聰慧如梁家樹,不會聽不出阿虎的言外之意。
他的心也漸漸冷靜下來。
卻說陳三麗當天半夜一點接到電話,擾人睡覺如挖人祖墳,她不耐煩地挂了電話,但是電話一直打個不停,她勉強睜開眼,接通之後,吓得睡意全然沒有了。
是陳川助理打來的電話。
陳三麗黑着一張臉,裹着自己的大衣,夜裡拿上自己的證件就出了門。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打車都困難,該死!陳三麗惡狠狠地罵了一句,她罵這破落蕭索的地方,罵不争氣的自己,罵不要命的陳川。
助理那邊派了車,陳三麗自己也到路邊攔車,但是經過小漁村的車子少之又少,海邊晝夜溫差大,陳三麗裹着大衣凍得瑟瑟發抖,哪怕有偶然路過的司機,要麼不願意載着她,大晚上誰也不願意冒險;要麼就是不順路不方便。
陳三麗一直等到夜裡兩點左右,終于有一個好心的師傅停車搖下車窗詢問。
聽了陳三麗的請求之後,師傅有些猶豫,看着陳三麗孤身一人等在路邊他也搭載她也怕沾上麻煩事,
陳三麗沉着臉,再三報價。
頭一次她無力到覺得有錢也不好使。
晚風吹得大,陳三麗就裹着大衣,裡面是睡衣,腳上的拖鞋還沒來得及換,整個人看起來難堪又可憐。
師傅無奈地看了看陳三麗,自己家裡也有女兒,于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