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越活越回去了,現在這麼沒臉沒皮。
扳回一局,陳川心裡偷着樂。
吃完了飯,陳川和陳三麗從大廈裡坐電梯下了樓,路上車來車往,陳三麗看了一眼陳川道:“打車吧。”
誰叫叫他醉駕,吊銷了駕照,現在隻能打車了。
“我可以讓助理來接。”陳川回眸看她,似乎在回應她的挑釁。
“得了。”陳三麗把陳川的手機拿了過來,阻止了他打電話的動作,“你一天天正事也不幹,天天麻煩人家幹嘛。”
“我有給他開薪水,不可以嗎?”陳川理直氣壯,幼稚得像個小孩。
陳三麗白了他一眼,氣笑道:“行行行,你最有錢,我的大老闆。”
陳川被她一句大老闆哄得心花怒放,一下子着了她的道。
陳三麗拿陳川的手機打了商務車,但是現在車道上堵成一團,更何況這裡還是H市最繁華的地段,這個點逢人中午下班回家吃飯,根本打不上車。
等了幾分鐘,陳三麗有些不耐煩了。
“車很難打。”陳三麗看向陳川,“要不然我們分道揚镳,各自走回去吧。”
陳川看了一眼陳三麗腳上幾厘米的高跟鞋。
“不行。”他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剛好看到了公交站旁邊的共享鎖車位。
下班高峰期,共享車位上現在也隻剩一輛孤零零的自行車,順着他的目光,陳三麗也猜到了他的企圖。
她狐疑地看着他。上下掃了一眼他身上的定制西裝。
“你确定?”
陳川拉起陳三麗,“快些,不然一會自行車都沒了。”
陳三麗拿着包,小跑着陪他走了一段。
趕到自行車前的時候,陳川和另外一個匆匆忙忙從寫字樓裡出來的背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同時把手搭在了自行車上。
看着西裝革履的陳川,中年男人不悅地開口道:“車子,我先看到的。”
“我們同時碰到的,你光看到沒用。”陳川緊緊抓着自行車,一點也不肯退讓。
“無賴。”中年男子氣憤地道。
陳川搬出了他的殺手锏:“我可以給你加錢,你等一等打車走。”
“呸,我缺你那幾塊錢。”
陳川砸了三千,男人憤憤不平,“有錢了不起。”
陳川又砸了三千,男人臉色轉怒色為緩和,陳川再砸三千千塊,加價到一萬。
“這些夠不夠?”陳川沉着眉頭問。
男人神色悻悻。
陳三麗看着不看退讓的陳川,心裡一陣好笑。男人掃了一眼在陳川背後偷笑的陳三麗,女人身上的包包價值不菲。
看她一身精緻,男人終于松了口:“好吧好吧,讓給你們吧。”
“轉賬還是支付寶。”
陳川當即給男人轉了一萬,拿到了共享自行車的使用權。
“有病,你虧不虧?”陳三麗撞了撞他的胳膊,把手機裡剛剛拍的醜照晃到陳川面前。
“堂堂一個上市公司總裁,大廳廣衆下跟人搶一輛共享自行車,你說我把着照片發給媒體,你說會不會爆?”
這回輪到陳川數落她:“幼稚。”
陳川挽起褲腳,手上的西裝紐扣解開,他掃碼解鎖了自行車瞪了上去。
“上來。”
他朝陳三麗挑了挑眉,心情大好。
陳三麗一邊皺眉佯裝嫌棄一邊坐了上去,她把裙子掄到一邊,包包提到小臂上,自然而然地摟住了他的腰身。
他的腰身很窄,全是精壯有型的肌肉。
跟他在一起這些年,陳川的身材管理做得很好,所以陳三麗從不懷疑他的身材。
“小心些,可别把我摔着了。”陳三麗道。
“那包的。”陳川抿了抿唇。
背後的陳三麗輕輕地環住了他,頭和臉輕輕地貼在他的背上。
他的背很寬厚也很暖和,陳三麗閉了眼感受着清風吹過臉龐的感覺。
他們很久沒有這樣好好相處過了。
陳川聽到了背後清淺的呼吸聲,一隻手抓住了陳三麗環在腰間兩隻手讓她抓牢些一隻手把着車頭放慢了速度。
他們在人來人往、車來車往的都市街頭穿梭着。
于是出現了這樣一副奇怪又滑稽的畫面。
一個西裝革履面露春風的帥氣男人腳蹬着自行車搭載着一個滿身名牌,手拿Gucci時尚新款包包的女人。
天知道,兩個人那一身,别說一輛自行車了,就是整個自行車行都能買下來。
路上的人咋舌。紛紛掏出手機把這唯美和諧又詭谲的畫面拍了下來。
大概騎了三十度分鐘,才到陳三麗住的酒店。
“困了就上去睡覺吧。”陳川看了看她,“我明天有空再來接你。”
“好。”陳三麗揉了揉眼睛,“再見。”
她沒有半分猶豫地進了酒店,陳川等她的背影完全消失之後才打電話讓助理來接他。
陳三麗沒有上樓。
她坐在酒店大堂裡注視着他的背影,等陳川助理來把他接走,陳三麗才起身皺着眉走到了前台處。
“你好,幫忙辦理一下退房。”陳三麗把身份證遞給前台。
前台小姐看了看她登記的信息,好心地提示道:“陳小姐,酒店還有三天,退了的話是不退回住宿費的。”
“不用退了。”陳三麗低斂着眉眼。
她沒有太多東西,除了了購置的幾身衣服,除了身上這套,她統統沒有帶走。
陳三麗用新手機号拉黑了陳川的号碼,随後丢掉了電話卡,打車回了小漁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