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麗很快收拾了自己的情緒,既然是來做生意的,她就沒必要把人拒之門外。
“這個……我們可以當面聊一聊嗎?”助理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陳三麗也能猜出來,幕後不是陳川就是劉欣,不然不會是助理來當這個中間人。
陳三麗沒有刁難助理,更何況現在她現在确實需要錢。
“你在小漁村待到幾點?”
“下午五點。”
陳三麗看了看手表,随後回複道:“麻煩在那兒等我,我現在過來。”
助理本來就是專門來找陳三麗的,所以沒有拒絕的道理。
“我會在小漁村等您,不見不散。”
陳三麗簡單跟梁家姐弟說明原因又跟梁父告别之後,換了身衣服就出了門。
今天風大,她圍着黑色圍巾把自己包裹得嚴實,烏黑亮麗的頭發散亂披在肩後,帶着墨鏡,陳三麗打車輾轉到了市裡面。
等她到小漁村的時候,已經将近四點半,太陽正緩緩從岸邊落下,橘紅的顔色暈染了半個天空倒映在海面倒是成了一片橘子海。
陳三麗和助理約在了小漁村的咖啡廳。
随後見着了一個她極為不願意見到的人。劉欣。
她不明白,劉欣為什麼出現,目的是什麼。陳三麗點了一杯卡布奇諾,味道偏甜膩,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劉太太。”陳三麗不曾摘下墨鏡,不帶情緒地攪動手裡的咖啡匙。“我希望今天我們是來談生意的。”
相比于陳三麗的緘默,劉欣顯得神采飛揚,她化了妝不再以那種可憐樸素的模樣出現。
“你最近似乎很缺錢呐。”劉欣目不斜視地看着眼前的陳三麗,有意無意地亮出自己手中的大鑽戒。
“陳川的公司最近體量又擴大了,你知道嗎?”
透過墨鏡,陳三麗看到了劉欣那張得意漂亮的臉蛋。
“嗯,恭喜。我不知道。兩個包包連帶那一副畫,我出價二十五萬,如果你覺得價格合适,我們今天就可以定下來。”
情人和正主,客戶和雇主……怎麼着這個關系都變扭,助理就在不遠處的吧台上,看着眼前連個劍拔弩張的女人禁不住捏了一把汗。
最近老闆娘不管不顧地要回收陳小姐的畫,連同老闆之前在畫廊的投資都查得一清二楚,也不知道是搭錯了哪根筋。助理隻覺得好不容易風平浪靜,千萬别再無風起浪了,這幫人過得扭曲又痛苦。
相互喜歡的不能在一起,不喜歡的相互湊一對,誰也沒饒過誰。
劉欣笑了笑:“二十五萬未免太廉價了吧?”
“這樣吧,這樣吧,我再給你五萬。從藝術展流出的畫,你手裡還有幾副?”
陳三麗不知道對面的劉欣到底要幹嘛,不悅和不耐煩逐漸染上眉梢,“出了這幾幅其他的不買了。”
她忍着内心莫名的煩躁,竟然覺得有些可笑,和情人老婆談生意,還真是怪變扭。
陳三麗冷笑着,“劉太太誠心要,二十萬也可以。三十萬我也不嫌多。畢竟這些年我撈得也不少。”
劉欣從包裡掏出了一張二十萬的支票,随後又道:“這些是我個人賬戶上錢,另外十萬,拿到畫之後,我再給你。”
“好。”陳三麗幹脆利落地收了支票,包包轉交到劉欣手裡的時候,她看都沒看,把自己手邊的熱咖啡拎了上去,高端貨不防水,包包立馬發出一股濃重的臭味。
陳三麗沒說話。
劉欣扔掉了兩個包,洩憤似地嘲諷着陳三麗。
“也就隻有你這個小三能當得這麼理直氣壯。”
陳三麗緊了緊牙關,沒反駁,她也無法反駁。收了支票,陳三麗朝劉欣點了點頭,随後就要出門,助理為難地追了出來。
“對不住,陳小姐。”
陳三麗挑了挑墨鏡:“還要感謝你,給我推了個大客戶。”陳三麗搖了搖手裡的支票,努力勾勒出一個明媚的笑容。
在她走後,咖啡廳裡走出一個男人。
打發了助理和陳三麗之後,劉欣攀附在那個男人的肩膀上,嬌俏妩媚如同少女一般輕輕對着男人啟齒。
“諾,你瞧,那個就是我老公的情人。”
男人看着助理和陳三麗離開的背影,女人美好的身段在他的眼底得到一絲絲賞識,随後是輕蔑,一種位高權重者居高臨下的輕蔑。
男人名叫簡子登,他和劉欣的關系筆地下情人還複雜一些。
這次回國,他第一時間還是找了劉欣,别的不說,單是床上功夫,他就無法忘懷。
男人眼底勾出一模邪笑,挑起劉欣的下巴,孰若無人的摩挲逗弄着,手指也悄無聲息地摸向了女人的底褲。
“那個是你老公的情人,那我呢,你的奸夫嗎?”簡子登調笑着,手中的動作讓劉欣輕微喘起來。
“不,不要再這裡。”劉欣滿臉绯紅。
看着她快要站不穩,男人才停下自己的動作。
助理把陳三麗送出一段路,随後才折返回來,他沒能看見咖啡廳裡绮麗暧昧的一幕,如果看到,他也一定不會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