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與你計較!過幾日,我便要出都城辦差。望歸來之時,便是你成熟懂禮之日。”趙昭似長兄對着頑弟的囑咐與期望,提着要求道。
而一聽此番言語态度的趙誠,頓時炸毛道:“我也有差事要往膠東處,望歸來之日,便是你有身為太子長兄呵護阿弟的覺悟之日。”
趙昭與趙誠兩人誰也不讓誰。
就這樣扛在原地。
躺在龍椅後面閣間處扒着門縫偷看偷聽的皇帝,也隻能暗自歎息。
這兩個兒子都是心頭上的,太子趙紹是原配大周後所出,隻是不過兩三年後逝去,期間他本就納了小周後,大周後逝去後,因着小周後酷似其姐,性子也單純讨喜,故爾他封了她做繼皇後。
小周後為妃時,生出次子趙誠,長得極為白嫩,他頗為寵愛,出生不久便封王,十二年歲時騎射功夫優異,又封了濟陽王,再之後憑着軍功,得了諸王之首晉陽王。
隻是,為何他們的母親是嫡親姐妹,怎麼輪到他們倆個,明明年歲相仿,又有着世上最親的血脈相連,但偏偏相處起來,卻如同世上最大仇敵似的。想當初,大小周氏之間的感情多好啊!
一旁的太監看着頹喪與想不明白的帝王,連忙提醒道:“皇後娘娘,還在那邊跪着呢!”
皇帝一聽頓時一個激靈,道:“呀!方才退朝,她應該得了消息!不行,我得繞道走!走,從南邊建章殿過去。”
哎!
若不是情境不合适,太監都要仰天長歎。
帝王一生喜好文學,詩詞歌賦,哪怕是音律演奏等創作也堪稱大家,為人也是多情似水……
隻唯獨帝王之道……太監曆經兩代帝王,内心拿眼前帝王與先帝相比……着實差的有些遠……目光再望向殿中的太子與晉陽王……也不知曉将來大位承繼是否太平,按這情境,恐怕早晚有一場惡鬥……再想想東北邊的金人與北邊的遼人時不時的擾邊!真是應了那句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受了氣的晉陽王,又想起了在後殿不知醒沒醒的謝大爺。
謝大爺确實醒了,但還渾身有些發軟。
隻是當聽到晉陽王往他這個方向來了,他拼着自己求生本能帶來的一絲爆發力,連滾帶爬的從北門逃出了宮。
但晉陽王趙誠卻不死心,他道:“去謝府!”
于是,一輛馬車十來個騎着馬的護衛,便往謝府那兒去。
謝大爺一聽,連忙又從偏門出去,跑到謝二爺府上避風頭。
晉陽王趙誠一聽謝大爺沒回來,謝府裡也沒個男丁,一般來說是打道回府。
但他從來不按這些世俗規矩,不然名聲了不至于如此臭了。
于是他一聲冷笑道:“進府候着謝大爺!就言今日不見不散了!”
謝大爺在謝二爺府裡,一聽晉陽王趙誠如此放話,頓時腿腳一軟,又暈死了過去。
謝二爺無奈,隻能到了謝大爺府上又是請罪又是恕罪的。
望着還算有點男子氣概的謝二爺,晉陽王趙誠倒是沒有為難,放下了自己帶過來的茶盞,飲了自己帶過來的茶水,起身豪爽道:“我們走!告訴你們大爺,就言我改日再來!改日是何日,看心情!一日來幾次,看天氣!”
說完,便哼着小曲,雙手一背,大馬金刀跨着步子搖擺着走了。
廖氏得了訊息,又是一陣心急心焦與怒氣。
而謝琳偷偷藏在柱子那兒看,對于晉陽王趙誠,謝琳的心思也是奇妙,即懼怕他,但思及他當初救自己那有力的臂膀與胸膛,又是一陣臉熱,她想起自己近距離望着他的俊美側臉……
趙誠當然是感覺到有人偷看,他才不會裝作不知,而是轉過頭望向謝琳方向,驚的謝琳趕緊回身藏好,但趙誠卻是刻意不讓人好過,不過對于羞辱謝大爺,對于謝琳他還是嘴雖損,力道小了許多,道:“轉過年就要十五之齡了,要想嫁個好的,首先自己就得是個好的!”
這話說的。
還不如不說呢!
當謝大爺回到府裡,聽聞趙誠的言語,再想到殿上的那番話,不由氣的将謝琳喚了過來,上來就洩憤,将趙誠殿上說的話傳了出來道:“……晉陽王罵你是破鞋!你今日還如此送上門被他羞辱,真正是不知廉恥!”
本就被趙誠那句話給刺激的快要不行的謝琳,再聽到她被當殿羞辱,不禁起身就要回屋子裡自裁,謝大爺這才覺得事情有點脫大,于是連忙換人整日整夜的陪着謝琳。萬不可再行事端。
晉陽王趙誠的混蛋行徑,伴随着謝府與謝琳的名聲受損,而漸漸傳了開來。
皇帝為了安撫謝府,賞賜了些财物,還賜了一個大大的忍字墨寶。
謝大爺直接将此字裱了起來,挂在了書房的正中。
謝韻聽聞之後,不禁搖頭,心想着自己要不要畫一個簡易版的忍者神龜,順帶着放在那個忍字旁邊一并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