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孔峰的請求,謝韻笑笑,感慨道:“真是一個模範丈夫!怪道孔二夫人吃味不爽!”不過,也正是孔峰的堅持,不然他與文容的緣分也早就斷了。
孔峰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于是文容跟着孔峰,來到後院謝韻處。
這個時候錢銀多也醒了,聽孔峰要帶着文氏三娘來尋謝韻,眼珠子一亂,頓時快些洗漱道:“我得要去給她撐場面!不然還以為阿韻真要進孔府呢!“
這正妻還沒過門,就随着夫君看小妾不成!?
錢銀多很是不滿。
很快,四人齊活了。
傍晚時分,日頭落山,還有餘晖。
院子裡,一些新式飲品擺在桌上。
孔峰瞪着錢銀多道:“女子面前,你怎可随意前來?“
同是太子幕僚,所司其職不同,錢銀多雖不是官家,而是商家,但面對孔峰他才不懼,于是道:“孔公子原來也曉得此禮啊?“
話說回來,錢銀多自出場後,眼神是一個都沒往文容處瞧去。
孔峰也是理虧,于是也隻能閉嘴。
既然讓人進來見面了,便不能把場面弄的太難看。
于是謝韻便主動與文容寒暄起來。
但文容其實也不是一個聊天高手,相反還是一個經常把天給聊死的人。
于是便會給人誤會,覺得她愛搭不理。
孔峰一直替她圓場,謝韻也很給他們面子,錢銀多更不用多說了,就是一個話痨。
于是,四個人間的現象名場面就是:謝韻隻要一對文容說話,孔峰二話不說就接了話茬,而錢銀多連忙跟進;眼見着文容不言,孔峰又抛出一個話題,錢銀多接話,謝韻偶爾接兩句;謝韻一接話題,錢銀多就能擴展,順便把孔峰撈了進來;幾個回合下來,不知不覺得,就這樣絮絮叨叨了快小半個時辰,謝韻望着望夕陽,道:“估摸着也就一柱香的功夫還能亮着些,之後便會暗下來。”
說着,她又望向一直沒什麼話的文容,道:“今日也是趕巧,平日裡我也不會在此處。”
言語中也是暗示文容尋她有話要說,就趕緊有啥話就說啥話吧!
當然,也是暗示機會就此一次,文容以後不要有事沒事的都來此處尋她。
文容抿了抿唇,臉微微一紅,但她性子淡,外人輕易瞧不出,若不是手握着茶杯略略緊了些,恐怕一般人是察覺不了的。
但這桌子上的三個人都瞧出來了。
最後還是錢銀多實在是沒耐心,他可不願意再陪着孔峰未過門的媳婦玩躲貓貓的遊戲了,他挑明的問道:“文姑娘此番前來,是有何事?”
孔峰覺得方才他們聊天如此,文容應該是瞧出自己的心意不可能與韻娘子在一處的。
于是他覺得錢銀多的問話多此一舉,道:“能有何事,不過好奇前來瞧瞧罷了。”
錢銀多翻了個白眼,随後道:“那可睢明白了?”
孔峰道:“自是瞧明白了!”
說着,他就要去小意詢問文容,他們該離開了。
但就在這時,文容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定,轉頭對着孔峰,眼圈微微眨着紅,随後又望向謝韻道:“韻娘子,我瞧着你是開朗性子,為人也是爽朗開闊,我隻有一言,若你也有意,我并不是那等小器之人!”
說着文容便匆匆起身往外小跑着離去。
她這一沖不要緊,直接把三人都搞蒙圈。
孔峰莫名其妙,但也隻能着急上火的趕緊去追。
而謝韻擰着眉,細細思索着,這其中自己已經很小心了,怎麼還能讓文容有這種想法。
還是錢銀多直接,他不由搖了搖頭,對着文容的方向道:“此女多愁善感,傷春悲秋,心思敏感,胡亂臆想出乎預料,以後恐怕他們這日子……不是哄着就是供着,閨閣之中常常小意賠罪……”
但文容這麼一鬧騰,将孔峰搞的筋疲力盡,期間如何将文容哄好送回府,又是如何拖着疲憊之軀回了自己府裡就不細說了,但孔二夫人是什麼人,她與陳夫人那是兩個做事風格的,第二日細細一打聽就明白了。
“即如此大度,也甚合我心意,身為婆母也是不能辜負她的。”孔二夫人冷冷一哼,道:“這幾日去打聽一下韻娘子什麼家世,聘禮及早備下,待大婚之後,我便親自上門去求親!”
有人打聽謝韻,太子第一個知曉,當得知是孔府,不由闆着張臉将孔峰尋來。
孔峰得知這事鬧的,不由的想仰天長嘯,原本大婚要來的歡樂,瞬間被帶跑了一半。
孔峰自去解決孔府之事,但卻讓太子十分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于是當謝韻再來為他準備吃食時,太子趙昭望向她的眼神中,帶着不再掩飾的情意。
這直勾勾的眼神讓謝韻頭皮發麻,本想煎熬一下就趕緊離開,下一次恐怕太子殿下就恢複正常了。
但就在她收拾碗碟的時候,太子趙昭突然站起,就如此離她不過一步遠,她渾身汗毛豎起之際,太子道:“謝府嫡女久病不治,死了也是解脫,而你則是廖府族女,由廖謝和離,廖氏身子不好,雙重打擊之下,為撫傷痛,特過繼給廖氏為嫡女,以奉終老。”
太子的聲音今日特别溫和,帶着磁性,聽得謝韻耳朵癢癢。
正晃神之際,太子也朝她又跨進了一步,正要再言,謝韻卻是突然反應過來,因為她想起一個問題,道:“難不成那與晉王的婚約沒法作廢?”這可是太子當初信誓旦旦說的。如今看來确實有難度,做不到之下想的另一個解決辦法。
擡頭望向太子迅速發青的臉,覺得恐怕剛才的一句本能之言,一定讓太子沒面子了。
于是腦子有些亂的謝韻連忙話多的安慰道:“這個方法也是可行的,畢竟君無戲言嘛!當初我也就覺得難度極大!”
太子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謝韻隻覺得自己又莫名增加了一層壓力,慌亂之下,也顧不得那些其實還蠻值錢的餐碟器皿,直接奪路而逃。
如此失禮,按說是要更怒一怒的。
但太子望着跑的比兔子還快的謝韻,心情突然間又好了。
許久,他還是覺得,自己應該遵守諾言,于是便将後續的安排打算再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