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和堯晝離開的時間裡,商熾的世界依然正常運行着,系統不知道這一走要多久就在走前給商熾恢複了實體。
重新腳踏實地的商熾停在原地,環顧了圈這大而空曠的房間,不知為何感覺到一絲被丢下的難受。
但這點難受很快就被火氣取代。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一句話都不留,一個招呼都不打,上廁所都沒這麼随意的!
商熾眼睛盯着堯晝消失的地方不放,仿佛還能看見堯晝皺着眉倒在那的痛苦模樣,他看了很久,好像那樣就能再把人看出來似的。
可惜直到天黑,林安婉上來喊他吃晚飯,堯晝都沒回來。
最好永遠别回來了。
這樣想着的商熾對着鏡子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準備下樓。
但手剛搭上門把,就見面前的門變成了深色水幕,然後他希望再也别回來的人步伐輕快的從水幕中走了出來。
迎面而來的堯晝眼角眉梢都帶着笑意,像剛得逞了一個惡作劇的孩童,是商熾還沒見過的樣子。
發生了什麼?
是誰讓他這麼開心?
剛剛去了哪裡,身體沒事了嗎?
商熾腦海裡一下湧出很多念頭。
他甚至伸手想抓住堯晝,看這是不是一場幻覺。
隻是商熾去抓的手抓了個空,他又變回了半透明的樣子。
商熾:“……”
好,好好好,這麼玩是吧?
樓下餐廳,足以坐下十幾人的雕花烏木餐桌上擺滿了菜肴,每樣都色香味俱足以讓人胃口大開。
商鴻遠已經在主位坐着,他和商域正如林安婉所說都在傍晚左右趕了回來,來得及一起吃頓晚飯。
看着朝餐桌這邊走來的堯晝,商鴻遠眯了下眼睛,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那是有點滿意的認同神情,又帶着審視和考量。
商鴻遠的身量很高,長相與商熾是相像的,到一眼能看出有血緣的程度。
一樣的劍眉星目,鼻梁高挑,隻是比起商熾還未褪去的少年稚氣,商鴻遠的眼角多了幾分細紋,也多了時間積澱下來的沉穩,安毅之感。
堯晝拉開商鴻遠左手邊的椅子坐下,主動開口向他問好:“商先生。”
商鴻遠點頭,他沒糾正堯晝有些生疏的稱呼,隻說,“自己家,放松些。不需要這麼拘謹。”
停了下又道:“睡的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習慣。”
堯晝:“都好,讓你們費心了。”
不知楊助理有沒有把去接商熾時,商熾房間裡有個omega的事告訴商鴻遠。
可能說了也可能沒說,反正商鴻遠沒有要提這件事的樣子,臉上也看不出來什麼。
兩人就一些不痛不癢的客套話聊了幾句,有來有回的看的林安婉笑彎了眼睛。
傭人還在往上端着菜,因為不知道商熾喜好,林安婉就讓人各種菜系都做了幾樣。
又過一會商域推着商白澄下樓過來,商白澄的左手腕被繃帶包裹,因為腳崴了不方便走路他坐在輪椅上。
比起白天他的情緒顯得更低了點,視線掃過坐在自己位置上舉止自然,不帶半分局促同商鴻遠說話的堯晝沒有停留,避嫌一樣很快移了開。
而推着輪椅過來的商域比起商白澄他們已經有了些大人的樣子。
他剛同商鴻遠趕回來,還沒換去身上的正裝隻脫下了外面的外套,裡面那熨燙的沒有一絲褶皺的藏青色馬甲修飾着他的腰線。
比起商熾他像林安婉更多一些,俊美的五官,高挑的身姿,隻他的臉上沒有表情,看向堯晝的眼眸也帶着涼意,如同冬日的寒霜冷傲又清冽。
他對堯晝點了點頭,就算打了招呼。
商白澄的傷已經被家庭醫生仔細看過,确實沒有大礙,養個十天半月就能好,楊助理也跟商鴻遠彙報了事故原因。
撞了商白澄的是個omega,因為抑制劑失效信息素紊亂無法集中精神,才把車開的左搖右晃。
就确實是一場意外,不是有人蓄意要害商白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