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白澄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進教室時,堯晝已經安坐在商白澄後面的位置上翻書了。
他嘴角挂着淺淡的笑意,修長的手指輕撚着書頁,坐姿說不出的閑适悠然,陽光透過玻璃灑落在他金色的發梢上,給他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薄光。
教室裡超過半數的人都在看堯晝,不是他們想看,是壓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眼珠子它非要往哪瞟能怎麼辦吧。
有人還因為看的太入迷不小心溢出了一小嘬信息素,發現後猛的給按了回去。
不是啊!
他們吃商家抱錯孩子和真假少爺瓜的時候,可一點沒有聽說,真少爺是這幅樣子啊!
這隻是坐在那就讓人忍不住怦然心動的人,真的跟傳言一樣是在窮的不行的貧民窟裡長大的嗎?請問那通身的貴氣是怎麼一回事啊!
商白澄就是在這種氣氛下走進教室,他背着書包受傷的手撐拐杖并不方便,因為手腕不能用力。
他原本想會有人來幫他,但…嗯正常來說肯定是有人去幫他的,但現在那些人都被堯晝勾住了。
沒有人搭手的商白澄在坐下時略顯狼狽的弄倒了一側的拐杖,發出好大聲異響,在安靜的教室裡,商白澄的臉一下羞紅了,感覺同學可能都看向了他這邊,也許會在心裡笑他。
商白澄緊抿着唇努力維持平靜的表情,他扶起拐杖放好,隔了幾秒悄悄的擡頭看了眼四周,這一看卻發現,根本沒有人在關注他。
那些人的目光仍舊都聚集在堯晝身上。
堯晝倒是因為他弄出來的聲響看了他一眼,隻是那一眼沒帶任何情緒,就是在看一個無關痛癢的人,且轉瞬就移了開。
因為身體不好從來都是請老師到家裡,沒以學生的身份感受過校園生活的堯晝确實是享受着課堂的,甚至在好好聽老師講課。
但坐到了第二節課,他就有點撐不住了。
嗯…
腰疼。
頭暈。
脖子也疼。
還有點困了。
堯晝用手遮擋着打了個哈欠,生理性眼淚随着哈欠蔓上眼框,堯晝視線一下就被水霧模糊了,他擡手抹掉那點淚花,而這一抹就讓眼尾多了一道豔麗的绯紅色。
商熾看着忍不住低罵了一句:“操…”
商熾今天受的刺激真的比誰都要大,先是商域弄的那一出,他們看到的是披着商熾皮的堯晝,可能隻覺得有點色氣。
但商熾直面的是堯晝原本的身體,那種沖擊,沒人能懂。
被扯散的衣衫半遮掩的粉色茱萸,隐約可見的纖細腰線,他當時真覺得眼睛裡濺入了火星,被燙的看不了第二眼。
而這之後,程月明朝堯晝撲過去的時候,商熾瞳孔不受控制的緊縮,他想抓住程月明分開兩人,想狠狠給程月明一拳把人扔出房間,但他做不到,他隻能看着。
看着兩人唇瓣厮磨,看着堯晝被弄到呼吸錯亂。
那一刻商熾感覺有什麼在撕扯他的心,翻騰而上的濃烈情緒幾乎要破體而出。
但為什麼會這麼憤怒,商熾不明白。
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是因為堯晝頂着他的身份跟别人做這種事嗎?
是因為堯晝看起來對那種事不僅不排斥反而很習慣嗎?
是因為堯晝明明說讓自己相信他,說要幫他改變命運,卻這麼一副不務正業的樣子嗎?
……
是了,應該是這樣。
他在氣堯晝根本沒在做正事,氣堯晝說一套做一套。
氣自己真的信了這人信手拈來的說辭,把那些話當了真。
“你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