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打算回警視廳裡做筆錄,伊達航和萩原研二負責開車護送,松田陣平陪着緒方理奈坐在後座。察覺到她此時的精神狀态并不好,他翻找出一張毛毯,悄悄遞了過去。
松田陣平:“先睡會吧。”
聽到聲音,緒方理奈擡起頭看向他,愣了好半天才接過毛毯:“謝謝。”
話說回來,陣平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呢?
還有信……媽媽當時是在給誰寫信來着?
緒方理奈本想閉上眼睛放松一下,卻沒料到竟直接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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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看看,小理奈是不是已經睡着了……”
緒方理奈下意識地想往後躲,卻發現自己此時正躺在床上,根本就避無可避。
長發男人笑着低頭看着她,朝她伸出了手。感受到溫熱的指尖劃過臉頰時的觸感,緒方理奈逐漸紅了眼,滾燙的淚珠從眼角悄然滑落。
原來是爸爸啊……
坐在書桌前的金發女人背對着他們,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他想做什麼,出聲制止:“動作放輕一點,如果把她吵醒了,這周的家務就由你全包。”
“可是家務本來就是我在做啊?”男人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信看了一眼,“這是……神鶴警部寄過來的信?他肯定又是來炫耀他女兒的吧,需要我讀給你聽嗎?”
“嗯。”
緒方理奈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隻依稀記得自己的媽媽以前的确一直在給某個人寫信。
但關于那個人的身份,就連她也毫不知情。
男人有模有樣地拿着信讀了起來:“親愛的海瑟琳,很高興你認真閱讀了我的信,今天阿志他突然來我家拜訪,這本來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但他把我那位可愛的女兒認成了男孩,還叫她[小未鷹],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那個失禮的家夥。”
女人若有所思道:“這麼看來,中島先生應該已經順利潛入了。”
他很是崇拜地說:“真虧得你能從這堆沒用的話裡整理出有用的情報呢。”
“你該鍛煉一下自己的語言理解能力了。”
“不要說那麼傷人的話嘛!”
兩人的說話聲還回蕩在耳邊,眼前的場景忽然變幻,逐漸變成了一幀視頻畫面。
空曠的房間裡,隻有一台筆記本電腦被孤零零的放在桌面上,金發女人臉色憔悴,但眼神卻異常堅定,直勾勾地盯着電腦屏幕。
[拜托你,無論用什麼手段,都必須要消滅掉他們!]
緒方理奈剛要伸手去碰那台電腦,隐約聽到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理奈……”
“理奈……”
好像是陣平的聲音?
緒方理奈慢慢睜開眼,和那雙鴉青色的眼眸對視。松田陣平滿臉擔憂地看着她,他手裡還捏着一張紙巾,見她醒來,面不改色地收回了手。
“你還好吧?”
她尴尬地笑笑:“抱歉抱歉,我剛才好像做噩夢了,啊哈哈哈~”
萩原研二扭頭對他們說:“我們現在已經到了哦,如果小理奈你還想再睡會的話,也可以明天早上過來做筆錄。”
緒方理奈:“不不不,我完全不困!”
伊達航忽然提起:“這次的筆錄,恐怕是由搜查一課的那位前輩負責的。”
萩原研二頓感不妙:“該不會是……”
松田陣平倒是絲毫不慌:“宮成立人?聽說他和鬼佬是同屆生吧。”
萩原研二有些擔心道:“如果是他來做筆錄,小理奈未必能應付得了啊。”
聽着這樣的描述,緒方理奈也有點慌:“聽起來,他好像很恐怖的樣子。”
伊達航:“其實……倒也還好吧。”
萩原研二将車停在地下停車場,和他們一起去了刑事部。
他貼心地安慰着:“也不用太緊張啦,等結束之後我們去附近的餐館裡吃頓飯吧?”
這樣反而更緊張了啊!
作為一個從來沒怎麼接觸過警察、之前還出言挑釁過公安的人,說不緊張完全是假的。
最終,緒方理奈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敲響了審問室的大門。
裡面的人回應了一句:“請進。”
她打開門,發現負責做筆錄的人是位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可能是因為從事這種工作的緣故,他發鬓斑白,看起來完全不符合資料上的年齡。
如果沒有事先聽到萩原研二他們讨論的内容,緒方理奈恐怕真的會誤以為他是個退休老人。
宮成立人連頭都沒擡,光是坐在那裡,就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名字?”
“緒方理奈。”
緒方理奈坐在他對面,遊刃有餘地回答着他的提問,不過在他問到關于[是誰殺了野間實風]的時候,她還是下意識地隐瞞了野格的身份。
如果說了實話,恐怕會引來更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