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看到那個人的臉,他應該是個男人吧……”
宮成立人繼續追問:“還有什麼其他的特征嗎?”
“紅發。”想來松田陣平應該也看到過野格的頭發,緒方理奈沒有再刻意隐瞞,“他雖然戴着帽子,但我看到了他的腦袋後面露出了一縷紅色的頭發。”
宮成立人忽然瞪大了眼睛,似乎很是驚訝:“紅色的……頭發?”
他筆尖一頓,用來寫字的圓珠筆在手中變得脆弱不堪,隻聽‘咔擦’一聲,那根筆直接應聲報廢。
“老爸,我來看你啦——”
大門忽然被人推開,緒方理奈一臉平靜地轉身看向門口,那裡正站着一位身穿白色休閑服的黑發青年。
他顯然也很驚訝,根本沒料到裡面還有人,默默後退一步試圖重新關上門:“啊嘞,剛才那個人不是說這裡面沒人的嗎……”
宮成立人眉頭緊皺,厲聲呵斥道:“你趕緊給我過來!”
不過在面對緒方理奈的時候,他又換了副和藹的模樣。
“我們想問的問題就這些,關于嫌疑人的側寫和畫像速寫的工作可以交給在場的另一個警察,他和你應該是朋友關系吧?”
緒方理奈乖巧地答:“是的。”
宮成立人一邊整理着桌面上的筆錄,一邊對她說:“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随時聯系,緒方小姐,感謝你積極配合我們的工作。”
緒方理奈:“不用謝。”
走之前,她頗為憐憫地看了一眼被宮成立人叫住的那個青年。以經驗來看,通常家長用這種語氣說話,還特意要把陌生人支走,多半是真的生氣了。
希望他能平安度過今天吧。
一出門,緒方理奈就看到松田陣平坐在對面的休息室裡,他正用着非同常人的手速在手機鍵盤上打字,百忙之中抽空問了句:“怎麼樣?”
緒方理奈實話實說道:“還好,宮成先生隻問了一些常規性的問題。”
萩原研二:“這說明小陣平的方法很有用嘛,但就是害苦了小言一啊~”
松田陣平:“就當是給學弟的一個小小的見面禮吧,作為成年人,如果他連‘審問室裡沒有人’這種話都會信,說明該曆練曆練了。”
萩原研二:“好像……挺有道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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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後,伊達航接到了風見裕也打過來的電話。
“鶴田他現在已經醒了,沒什麼大礙,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親自來問緒方小姐一些問題。”
伊達航又把手機遞給了緒方理奈。
察覺到對方可能是要聊什麼重要的話題,她刻意調低了音量,回道:“當然可以。”
風見裕也:“緒方小姐,殺死野間實風的是那個組織的人嗎?”
緒方理奈:“應該是的。”
風見裕也:“但據我所知,野間實風也是組織的人,他們之間有發生過口角争執嗎?”
緒方理奈:“完全沒有。”
風見裕也:“好的,大概的情況我已經了解了,後續的事可能還需要你的配合。”
緒方理奈:“請問……我可以去醫院看看鶴田先生嗎?我有些話想當面問他。”
風見裕也:“當然可以,他在綠山醫院。”
他沒聽出她的語氣有些不對勁,以為隻是太過擔心才想去醫院看望,就說出了鶴田守目前所在的醫院。
緒方理奈挂斷電話,把手機還給了伊達航之後就匆忙離開。
“我還有點事,改天再聚!”
萩原研二:“路上小心點哦~”
松田陣平坐在角落裡一聲不吭地喝着果汁,似乎很是郁悶,擡頭看向她離去的背影。
萩原研二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湊近問道:“怎麼了嗎,小陣平?”
“沒什麼。”
沒什麼,隻是好像被放了鴿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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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方理奈打車去了醫院,她并沒有提前告知鶴田守,而是直接找到前台的工作人員詢問他的房間号。
“鶴田先生啊……他在三樓左側的307病房,需要護士小姐帶您過去嗎?”
她微笑着婉拒:“不用的!我聽說鶴田先生受了傷,所以才想過來看望他,沒有什麼很要緊的事。”
“那就好,我還以為是要向他彙報工作呢!”
彙報工作?
緒方理奈轉身走進了電梯,随手摘下眼鏡,将頭發高高束起,露出一張白皙精緻的臉龐。
是要聽他好 . 好 . 彙 . 報 . 才對。
在被人追殺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叫了聲[大姐頭],這絕不是幻聽,百分百是因為他當時太過緊張才口誤喊了出來!
那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