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仙術,是一種需要精準控制力的醫療忍術。
椎名曾經和師姐綱手偷師過一段時間。雖然對一些秘法諸如活體再生之類的還不太熟練,不過像是治愈術、掌仙術之類的,他在出任務的過程中已經熟能生巧了。
當年他們的小隊可沒有配備醫療忍者,而是他這個隊長兼任的。
他經驗豐富,為人和善,他想不出綜合性價比能高過自己的醫忍了。
誰會拒絕他呢?
卷發青年低着頭,身上的繃帶被織田扯去了一大半,他似乎用了極大的力氣克制住沖動,聲音晦澀的如同喝下了橫濱港的海水。
“……不必了。”
織田作是一心尋死的,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活着的追求了,他活不下去了。
他撫養的孩子已經死了,他破了例開槍殺了人,硬生生斬斷了自己的夢想,拿了槍的手還能拿起筆嗎?
沒有意義了。
他就算住進了可以看見湛藍大海的房子,那又如何?已經沒有可以讓他分享生活的寄托了。
“我理解他。”太宰治喃喃低語,“像他這樣的人,一生都在為了自救而活着。”
“價值觀崩潰了是嗎?”椎名若有所思的點頭,他走向兩人,太宰還半抱着織田作。
椎名對此種理念表示理解,但他不太認可,畢竟他的人生目标可是活下去,和這些一心求死卻不是真的想死但會因為信念崩潰而不得不找理由尋死的人,太不一樣了。
但他曾經也是如此。
戰争的殘酷和冷漠,讓他看清了人如蝼蟻,擁有強大力量的人或非人肆意玩弄生命漠視存在的意義,讓他明白真正的希望隻能由自己創造。
太宰治這樣内心非善非惡,行為極端又頹靡,隻為尋找心靈燈塔、隻做自己需要的事的人,很難被這個世界所認同。
但他真的如同嘴上說的那般不想要不在意嗎?
椎名心裡一動,頭一次為了一個不相關的人産生了好奇和悶氣。
“原來是膽小鬼啊……”
明明就想要關愛,明明想要伸出手,但又恐懼暴露在河水之外的手被風暴切斷,還不如幹脆入水,靜靜躺下。
椎名想,他不能聽一個膽小鬼的話。
于是不顧太宰治驚愕的眼神,從他手中搶走了那個紅發男人。
織田體溫還是熱的,但呼吸幾乎已經沒了。
椎名将凝煉多日的查克拉附在手掌上,精準的操控力量輸出,淡淡的綠光混合着一絲紅色,探入了織田作之助胸口的槍洞。
太宰治張了張嘴,什麼話都沒說出口,但攥緊的拳頭暴露了他内心的緊張。
片刻後,光芒包裹着子彈從織田胸口飛出,掉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椎名勾了勾唇角,開始止血術和治愈術齊上,織田的身體素質本就很好,不到幾分鐘,結締組織肌肉組織已經被修複完畢,心髒開始恢複了跳動。
什麼?織田不想活了?
哈,那和他椎名有什麼關系?他憑什麼尊重織田的意願?
既然他救活了這個男人,那今後他的“使用權”就歸他了!
剛好,他未來的寺院需要工作人員,實在找不到意義,那你就出家吧織田先生!
他可是一個積極向上的好青年,絕不能看着有人在他面前莫名其妙的自殺。
——自願送上門被别人殺也不行!
當然,這條規則的最終解釋權在他手裡,相信這個世界的法則一樣是弱肉強食,椎名可沒有什麼“我不幹涉你的人權你也不要來幹涉我”的想法,誰強大,誰說了算。
最終,他椎名還是成為了自以為是的讨厭鬼。
但那又如何?
椎名的眼神劃過旁邊跪坐着的膽小鬼,露出了一絲笑意,他好心好意的開口,“太宰大人,織田醒來後的解釋權歸你,作為我支付酬勞後的返利,可以嗎?”
太宰治猛地擡頭,兩人目光交彙,青年在椎名的注視下很快恢複成了熟悉的幹部大人的模樣,他鸢尾色的眸子裡劃過一絲流光。
“椎名君,你真的太有意思了。”太宰治咧開嘴大笑了起來,似乎要把心中的情緒全部發洩出來,他貧瘠的人生裡,何德何能有用如此大的驚喜啊!
瘋子一樣。
可椎名就不瘋嗎?
他欣賞的看着這個依舊跪坐在地的瑰麗青年,他笑得止不住流淚,雙手撐在身後,肩頭上的無形之鼎好像被移開了。
真漂亮啊……
椎名贊歎太宰治的美貌,他想,這個世界原來也給了他饋贈呢。
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紙塞進了太宰治的手裡,“織田已經是個死人了,你把他送到這裡吧,這是我的安全屋。”
他站起身準備離開,家裡要多一個人吃飯了,好在他背着佐藤和組織已經準備好了另一間屋子,暗度陳倉,他太喜歡了,刺激刺激!
走之前扭頭看向那兩個人,“織田喜歡吃什麼?咖喱是嗎?——你呢?”
太宰治沒說話,地上的紅發男人似乎快要清醒過來了。
椎名點頭,“知道了,你也喜歡。”
他準備趁着便利店還沒關門,去買點日常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