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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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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想回家……”躺在病床上的雨宮突然說夢話。此時的雨宮千代子正在經曆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境,她進入了一輛列車,然後列車深處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音。她想要逃離,但列車的門打不開,而且列車已經開動了。她凝視着前方,内心慌亂不已。

在那深處好像有什麼東西朝着她走過來,她想跑,但是雙腿要灌了鉛一樣,一步也挪不動,她突然想到了父母,“媽媽,我想回家……”,等那個東西顯出身形以後,她發現是一個直立行走的怪物。

像西方故事的惡龍一樣的身體,頭上有山羊的角,臉是被遮擋的,那個怪物走上前一步,就站着不動了。随後,她聽到怪物開口說話:“你不屬于這裡。”

雨宮沉默地看着怪物,看上去它什麼都知道,“你知道我不屬于這個世界,那你知道離開的方法?”

“離開的方法?不,我不知道,我隻是被你的恐懼召喚過來的,你的情緒是最好的養料。”

“恐懼……你是說我一直有恐懼。”

“你知道自己不屬于這裡,所以你心裡有很深的恐懼,而這一情緒也會侵蝕你的健康,再加上你的身體與這個世界是排斥的,所以……”

“這是一個開始,你會日漸虛弱,然後走向死亡的國度……”怪物擡起頭看着她,她看到了一面鏡子,鏡子裡顯示了她之後的畫面,她看到自己在這裡生活,但心裡的恐懼與日俱增,逐漸蠶食她的健康,再加上身體與這個世界産生了排斥反應,她開始咳血,最後隻能躺在病床上……

“我存在于整個宇宙,人類的恐懼之情越是強烈,我會越興奮。可一旦死亡,一切就不一樣了,我們可以做一個交易,你能在這個世界好好地活下去,你的身體也不會再排斥這裡,但條件是以你的記憶和情緒交換。”

但是雨宮千代子拒絕了怪物的邀請,“既然你以人的恐懼,負面情緒為養料,那也說明隻要我保持正面情緒,我就不會被你控制。”

“很多人都這麼說過,可是貪婪,匮乏,死亡,疾病,衰老,任何一樣都可以成為我控制人的工具,你又如何能應對呢?”

“……”雨宮不擅長辯論,但她本能地對所謂的交易表示抗拒。她甯願和那些學生坦誠自己的故事,也不想做這種事。

“你不願意也能理解,想要離開的話就從這裡走吧。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嗎?”

“好好想想吧,你真得以為你以為的就是你以為的嗎?”

這是雨宮第三次聽到同樣的話了,她不免有些憤怒,“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覺得戲耍一個人很好玩嗎?”

“我隻是提醒你,你以為的記憶并非是全部的真相,隻是你想不起來而已。”

病床前圍了一圈的人,看到雨宮不斷夢呓,優紀小姐心裡也很着急,“還要再去找醫生嗎?”菊丸英二問,“千姐看起來很痛苦,她是不是夢到了很糟糕的事?”其他人沉默不語,他們聽到的夢呓是支離破碎的,沒有辦法完整地拼湊。

夢裡的雨宮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叫她,可是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哪一個才是她要尋找的出口呢?

“千代子/千姐!”

(熟悉的聲音.....是英二還是優紀小姐?)

“其實你也沒有必要執着曾經的過去吧?”惡魔慢悠悠地說,“你在這裡已經開始生根了,不是嗎?”雨宮的旁邊出現了一棵樹苗,“這根樹苗就代表你在這裡的羁絆,悲傷,喜悅.....你和這裡的人已經産生交集,從那一刻開始,它就出現了,然後生根,發芽,長成大樹。”

雨宮沒有理睬,而是繼續朝着聲音的來源跑去。

“啊!”雨宮突然從夢中驚醒。

“千代子,你醒了。”亞久津優紀摸了摸她的額頭,“太好了,你退燒了。”雨宮感覺自己渾身都濕透了,粘膩難受,衣服貼着自己的身軀。

“千姐,你怎麼樣了?”圍在床邊的幾個學生們湊上來關心她。“你們……”雨宮心裡很感動。

忍足侑士說:“千姐,我們聽說你生病了,所以來看望你,剛來的時候看到你還沒有醒,現在能醒來真得太好了。”

“謝謝……”剛剛退燒,雨宮感覺自己有氣無力,說話有些吃力,“對不起,我可能看不了比賽了……”她一直記着這周是關東大賽開幕,本來答應了青學的隊員。

“千姐,這個時候你就不要關心比賽了。”大石秀一郎說,“等我們打赢比賽,我們就第一時間分享給千姐。”

迹部也表示贊成:“比賽什麼的,哪有你養病重要,如果你很在意我們的比賽,我讓管家送給你錄像帶。”

“請好好休息。”

雖然不想承認,但此刻雨宮竟覺得夢裡的惡魔說得有道理,她在優紀小姐的幫助下慢慢起身,看着面前這群意氣風發的男孩:“好……比賽結束以後,你們願意聽我講一個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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