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周之眼中殺氣騰騰,一個眼神掃向蘭舒。
蘭舒立馬閉嘴,假裝自己不存在。她一點兒都不想幫小師妹分擔二師兄的怒火,畢竟看熱鬧和變成熱鬧她還是分得清楚的。
“兇劍惑主,你若是掌控不了七殺劍就趁早把它換掉。”言周之語氣嚴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衛遙。
衛遙垂眸看着地上的七殺劍,黑色的兇劍安安靜靜的呆在劍鞘裡一動不動。它似是聽懂了言周之的話,紅色血霧一絲絲逸散出來,像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衛遙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斬殺完兇獸後的狀态,與其說是七殺劍蠱惑了她,不如說是七殺劍放大了她内心的仇恨與殺念。
自從能看見彈幕後,衛遙或是被動或是主動,接觸到了太多來自另一個世界外來者的惡意。
她心中的不甘幾乎化作了執念,衛遙相信若是有機會能站到那些外來者面前,她會毫不猶豫地揮劍砍下他們的頭顱。
“師兄放心吧,我不會被七殺劍控制的。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完成呢!”衛遙語氣誠懇,心中十分清楚,問題根源在于自己的心境。
言周之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提醒道:“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有些錯誤一旦犯下,便再難回頭。”
二人離開後,衛遙半晌都沒有動作。她眼前的彈幕快速刷動着,彈幕上的内容東扯西拉聊什麼的都有。
平靜地拾起地上的七殺劍放在桌案上,衛遙盤腿打坐,開始靜心修煉。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一切都是空談,現在的她還不夠強。
連續幾天,仙舟上氣氛低迷。各大宗門的弟子不是在練武場練劍就是呆在自己的房間内,唯有藥神谷的弟子不同。
仙舟三樓的大會客廳中,一群藥神谷的弟子圍在一起,對着地上一隻巨大的鬣狗屍體指指點點。
其中幾個弟子還取出了特制的工具刀,在屍體上割下部分組織用來研究。
在這些癡迷煉丹制藥的人眼中,一切東西都可能成為他們煉丹煉藥的原材料。
衛遙接到郁柏榕的傳訊,來到藥神谷弟子聚集的三樓大廳。
剛一進門,一股酸臭腐敗的氣息就鑽進了她的鼻腔裡。被這股惡心的味道刺激的差點嘔出來,衛遙立即給自己施了一個屏蔽術。
氣味無孔不入,衛遙的屏蔽術收效甚微。衛遙強忍着不适走到了郁柏榕身旁。
此刻郁柏榕正蹲在一灘黑色的不明液體旁邊,一雙眼睛閃閃發光,好似看見了什麼稀世之寶。
餘光瞥見衛遙過來了,他掏出一塊透明卻泛着七彩色澤的石頭在衛遙眼前晃了幾下。那石頭随着他的晃動投射出一片絢麗的光斑。
“看看這是什麼?我從鬣狗的腦袋裡發現的,靈力特别充沛,是一種很純淨的材料。”郁柏榕面上滿是狂熱,語速飛快道:“我有預感,這東西說不定能助我煉出超品的丹藥。”
衛遙聽完心中嫌棄,面上卻依就一副冷靜從容的樣子。這些丹修不管什麼東西都敢拿來煉丹,想起十年前藥神谷出品的辟谷丹,衛遙心裡一陣惡寒。
修士隻有在進入化神期後才能徹底辟谷,為減少體内雜質,自開始修煉後辟谷丹就是必需品。
然而辟谷丹味道難以下咽,一直以來廣受诟病,一衆丹修多次嘗試改良,但一直不成功。直到十年前,藥神谷新出了一種三色辟谷丹。
不僅顔值高,味道也特别好。這種新型辟谷丹一經推出,受到修士們一衆好評。
誰知半年後的一天,有人曝出三色辟谷丹是用咕咕鳥的糞便煉制而成的。
衛遙知道這件事後,胃裡好一陣翻江倒海。自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她甯願吃凡間的食物都不願再碰辟谷丹。
“你叫我來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做嗎?”衛遙打斷郁柏榕滔滔不絕的設想,這人隻要碰到煉丹的事就如同一個癡迷賭博的賭徒。
“我們能不能掉頭回去啊?我有預感,這些鬣狗腦袋裡的東西一定有大用途。”郁柏榕低三下四的乞求道。
“不能。”衛遙無語了,這人怕不是在想屁吃。折返回去,一來一回十多天的路程根本耽擱不起,“你可以傳訊給留在城内的同門,讓他們幫你收集。”
郁柏榕聽完整個人垂頭喪氣,如同一顆被紮破的球,蹲在黑色的液體裡搗鼓起來。
衛遙本打算離開,忽而又想到郁柏榕老驢拉磨推一下動一下的性格,開口問道:“除了這塊石頭,你在這些鬣狗身上還有其他發現嗎?”
“發現?哦,這些犬妖的妖丹都不見了。”郁柏榕慢吞吞道。
這麼重要的事她不問,郁柏榕居然提都不提。電光石火間,衛遙想到了一件事,她腳下靈力運轉,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衛遙記起來,她沒有在賀雲霁和賀不愁的軀體裡發現他們的元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