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是已經離開歸墟之境了嗎?”衛遙看清楚四周的環境驚訝地瞪圓雙眼。
湛藍的天邊挂着幾片柔軟蓬松的雲朵,溫暖的陽光照耀在重巒疊嶂的群山之間。
飛流奔騰的瀑布如同自天際傾瀉而下的銀河,小河流水潺潺,繞過山腳下鱗次栉比的房屋。
衛遙甚至聽到了犬吠與蟬鳴聲,自從她進入歸墟後就再未見過如此安逸的景緻。
“不确定。我們穿過那個黑色的洞就到了此處。”
“我覺得這裡有古怪。歸墟在無妄海腹地,按理來說我們就算出去了,也應該在海上才對。”
蘭舒指尖把玩着耳畔垂落下來的一縷發絲,語氣随意道。
衛遙這會兒也發現了不尋常的地方。
她的靈力不能用了。不僅如此,她與七殺劍的聯系也斷開了。
七殺劍認主後就與衛遙建立了契約關系。即便聽不到聲音,衛遙也能感知道七殺劍的各種情緒。
平日裡衛遙隻需心念一動,七殺劍就能配合她的想法發起攻擊。
可是這會兒,挂在衛遙腰間的七殺劍就像一柄普通的鐵劍一樣,一點靈力都沒有。
“不用看了,天衍劍和封前輩的落無劍都沒有反應。”
蘭舒歎息,她現在就和一個會些劍術的凡人沒什麼兩樣。
“咕噜咕噜——”周圍響起一陣陣咕噜聲。
離衛遙幾步開外的幾個天衍宗弟子尴尬地揉着自己的肚子。
他們餓了。自從辟谷後都多久沒有感受過饑餓感了。
這會兒儲物袋也打不開,餓了也隻能強忍着。
衛遙倒是不餓,但她此刻十分口渴,這種情況絕不會出現在已經辟谷的修士身上。
衛遙環視一圈。發現隊伍少了近一半的人。
不由問道:“其他人去哪了?”
“我讓他們去探路了,總不能什麼事都指望你。那些人又不是跟來打醬油的。”
言周之眼神中透着嘲諷。
這一路以來,遇到事情幾乎都是小師妹和天衍宗的一衆弟子沖在最前面。
衛遙願意承擔責任,不代表這些人就能把她的付出當成理所應當的事。
想到那幾個外宗弟子理直氣壯的嘴臉,言周之眸色幽暗。
言周之決定等這些人的宗門來問他讨要留影珠時,要狠狠宰上一筆。
他們門中弟子犯的錯,由他們這些宗門承擔,一點兒都不過分吧!
“吼吼吼——有魚,有魚。”一群金光燦燦的人蹦跶着從遠處沖了過來。
為首的一個就是喬離。他抱着兩條還在撲騰的魚樂颠颠的來到衛遙面前。
陽光下,昆淩宗弟子的打扮實在太耀眼,閃的衛遙都看不清楚誰是誰。
“喏!送你一條,别說小爺小氣,一共才兩條呢!”
喬離大方地送出一條魚給衛遙,畢竟他比劍輸了,答應了要聽衛遙的話。
他喬離可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河裡捉的?”衛遙沒接,歸墟裡的東西可不能随便吃。
喬諾捂臉,她就知道隻要是個正常人都并不會吃這些魚。
“河裡哪裡會有魚?這是奴家自己養的,特地送給這位公子的。”
一個穿着粉色粗布短打的婦人不知何時靠近了幾人,說話聲音嬌嬌俏俏的。
衛遙等人幾乎是在聽到聲音的一瞬間,同時伸手握緊了自己的劍。
她們根本沒發現婦人是如何靠近的。
就算是沒了靈力,幾人的警惕心都不會差到放任陌生人近身。
“你有什麼目的?”衛遙握緊七殺劍,單手蓄力。
這是一個随時可以進攻的姿态。
“少俠這說的是什麼話,奴家哪有什麼目的?不過就是想找人幫幫忙罷了。”
婦人用絲帕擦拭眼角,哭得十分傷心。
“不準靠近。”衛遙揮劍直指婦人脖頸,她的話衛遙一個字都不信。
“少俠不相信可以問你的夥伴兒啊,他們可都答應了留下來給小婦人幫忙呢!”
衛遙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頓時眉頭緊鎖。
是那些出去探路的弟子,其中還有無相閣和合歡宗的長老。
此時這些人攙着一群老弱婦孺走近大部隊。
衛遙發現他們的眼神空洞無光,就像沒了魂魄一般。
“我們這些老弱婦孺實在是可憐,前些年打仗,村子裡的男人都被抓了壯丁。”
“獨留我們一村的孤兒寡母,這叫我們如何生活呢?”
“我們本想着種些田,也能将小的養大。誰知道天殺的官兵來收糧,将家中的糧種都收走了。”
“山中有盜匪謀财害命,我們不敢去鎮上。”
“小婦人我太可憐了,隻是想請少俠幫幫忙,護送我們去買些種子回來。”
“不知少俠可否發發善心幫幫忙?”
那婦人期期艾艾地哭訴着,一旁還抱着兩條魚的喬離忽而點頭如搗蒜。
“幫,一定幫!”喬離嘴上說着,雙眼卻忽而變得黑洞洞的。
喬諾驚駭地與喬離拉開距離,心中焦急。
她一直與喬離呆在一起,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喬離是怎麼中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