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蝼蟻,有本事别用靈物和本尊單挑。”杜寒舟面目猙獰,他這會面上終于露出了些許慌亂。靈像被毀,他現在根本無力和紫涯藤抗衡。
“呵呵!”衛遙冷笑,幾劍戳在杜寒舟殘魂上,“我吃飽了撐得和你單挑,這麼大把年紀了,你還怪天真的嘞。”
杜寒舟見激将法不成,狠下心直接放棄這縷殘魂,意識從身體中脫離出來。
他粗噶的聲音陰冷道:“天真的是你們這群蝼蟻。本尊才是此處秘境的主人,你們該不會以為一個紫涯藤就能殺掉我吧!”
“這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皆由我而生。現在就讓本尊看看你們的本事吧!”
杜寒舟話畢,原本隻有一個白玉祭台的空間瞬間長出無數奇形怪狀的妖植,數不清的高階靈獸直接朝衛遙她們攻去。
這會兒靈玉雕像碎了,芥子空間能打開了。蘭舒自空間中躍出,起手就是天衍劍法的殺招。衛遙不甘示弱,她本就修的是殺伐道,此刻再無顧忌,每一劍都能帶走幾隻妖獸的生命。
十多人的隊伍各自祭出自己的殺招,曆經幾個時辰的厮殺,所有的妖植妖獸都被屠戮殆盡了。
杜寒舟的意識漂浮在空間上方,他的三角眼中透出幾絲陰毒。都怪這群無知的蝼蟻,這些可惡的賤人将他數萬年的籌謀都毀于一旦。
靈像碎了,他再也沒有重塑肉身的希望了。要不是該死的溯光塔給他下了禁制,他怎麼可能會毀在這些不過元嬰期修為的小畜生身上。
杜寒舟當初飛升失敗後殘魂就逃到了他和左丘毅幾個構建的太清秘境中。他原本想直接毀掉溯光塔,世界樹受損,天道隐沒。若是再毀掉一半的世界靈物,修真界就都能給他陪葬了。
他萬萬沒想到溯光塔的塔靈實力如此強悍。杜寒舟沒能毀掉溯光塔不說,還被塔靈下了禁制,他不能殺人,每隔一個時辰還會被溯光塔鎮壓六個時辰。
這種坐牢一樣的日子杜寒舟過夠了,他鑽了禁制的漏洞,塑造了一尊靈像。通過祭台上的禁術,數萬年來杜寒舟吸幹了無數進入秘境曆練的修士。
眼看在等幾年太清秘境再次開放,他就有重鑄肉身的希望了,誰知卻毀在衛遙手上。
杜寒舟忽而想到了什麼,露出一絲意味難明的笑意。他不好過,這些小畜生也别想好過。
杜寒舟的意識出現在一個幾十丈寬的山洞裡。黑黢黢的洞口堆滿了修士的骸骨,再往裡去,山洞内部吊着一個個骨瘦如柴的修士,少說有上千人。
這些人是這些年來,進入秘境的幸存者。他們是被杜寒舟選中留下來愚弄的小玩具。
如今這些苟延殘喘的修士有了一個新的用途。杜寒舟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衛遙警惕的握着七殺劍和賀雲霁背對背靠着,其餘人也是兩兩一對保護彼此的後背。
小世界中的妖獸一波接一波,根本就殺不完,這樣太被動了。
衛遙視線掃向不遠處的紫涯藤,這會兒紫涯藤正和混元镯争搶杜寒舟留下的殘魂。兩個世界靈物你抽我一藤蔓,我打你一镯子,二人打的不亦樂乎。
衛遙歎息,看來這兩個靈物是指望不上了,還是要先想辦法把杜寒舟引出來。隻有解決掉杜寒舟才能解決層出不窮的妖獸。
“小丫頭片子,你不是想找溯光塔嗎?本尊成全你。”杜寒舟嘶啞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他話落的瞬間濤濤的浪聲響起,地面立刻被黑水淹沒。衆人飛身躍起,水面還在不斷上漲。
“看見前面那座塔了嗎?那就是溯光塔。一個時辰後它就會沉入深淵之中,在此之前你們若是拿不到溯光塔,就再也找不它了。”杜寒舟發出桀桀的怪笑聲。
“本尊還為你們準備了一份大禮。看看這些人,這都是你們的同門吧。本尊将他們放在這方空間中二十個不同的地方。”
“同樣是一個時辰,湮水就會徹底奪去他們的性命。你們是選擇救下這些人呢,還是選擇去取溯光塔呢?”
半空中憑空出現二十段光影,每個光影中都有幾十個瘦骨嶙峋的修士。這些人被綁在黑水的礁石之上,水面距離他們的腳隻有不足半米的距離。
衛遙面部緊繃着。喬離在這方空間之外,即使她們一人去一個方向都未必能救下這些修士。更不用說去救這些人就相當于放棄了溯光塔。帶不回世界靈物修真界又能支撐多久呢?
杜寒舟的惡意昭然若揭,無論衛遙怎麼選都是錯的。
“誰知道這醜八怪說的是真是假,說不定他又弄出些幻象來騙我們呢?”月如熙語氣異常暴躁,她在光影中看見了她的師姐,那個已經死了數十年的人。
她師姐是帶隊去十萬大山曆練時失蹤的,絕不可能出現在太虛秘境中。月如熙這般安慰自己,可心中升起的惶恐卻無論如何都壓不下去。
“小丫頭片子,你想好要怎麼選了嗎?”杜寒舟興奮的聲音都在顫抖。
他一眼就看出了衛遙一行人的道德感很高。光是想想她們選擇溯光塔,而後知道真相的樣子,杜寒舟就激動到戰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