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劍嫌棄地抖抖劍身,外來者體内紅色的液體不是修士的鮮血,它一點都不想吸收這些髒東西。黑色的兇劍不滿地嗡鳴兩聲,提醒衛遙給它擦幹淨。
衛遙低頭看了眼鬧騰的七殺劍,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塊白色的絲帕,來回擦拭劍身上的紅色液體。
“真不知道你一把劍,哪來那麼多臭毛病。”衛遙邊擦邊歎氣。
七殺劍是把有脾氣的兇劍,它不準衛遙用清除術法,劍身髒了就非要衛遙一點點擦拭幹淨。
看在這些年同進同退的份上,衛遙大方的滿足了七殺劍的小怪癖,将它擦拭的幹幹淨淨。
劍陣散去,溯光塔附近暫時沒有新的外來者出現,衛遙抱着七殺劍靠在溯光塔上閉目養神。
七殺劍蛄蛹着想從衛遙懷裡鑽出來,它看地上那把模仿它的假貨不爽很久了,哪怕這會兒那把劍早已恢複成普通長劍的模樣,七殺劍的氣性依舊未消。
衛遙被鬧騰的兇劍折騰出了火氣,抽出七殺劍,一道劍氣打在那把長劍上,長劍立刻被劍氣震的稀碎。
七殺劍滿意了,七殺劍爽到了,它終于安靜下來了。哼,哪把劍敢冒充它,它就要哪把劍粉身碎骨,它可是高貴的上古兇劍。
“小逍遙,你不要守在溯光塔這邊。去找你師兄師姐,這邊交給為師和幾位長老。”賀不愁給衛遙傳音入耳。
衛遙視線落在不遠處迎面走來的一隊外門弟子身上,為首那人是個看起來隻有十五六歲的少年。
衛遙眼角不自覺抽搐了兩下,這是她師尊吧?這一定是賀不愁,雖說少年樣貌和賀不愁隻有五六分相似,但衛遙的直覺告訴她,這就是她師尊。
原來師尊年輕的時候是這樣一副面如冠玉的樣貌,怪不得四師姐會因為調侃師尊挨打。
衛遙盡力地回想過往的傷心事,這才控住面部表情沒有直接笑出來,還是收斂一點比較好,萬一回頭挨上師尊一頓打可就太不劃算。
衛遙對着賀不愁隐晦地點了下頭,而後禦劍往蘭舒的方向去了。
半數世界靈物都在遊仙山,這座峰頭一定會有數不清的外來者蜂擁而至,衛遙将這處戰場留給了修真界的一衆大能,她也有自己戰場。
另一邊蘭舒三人趕羊似的把一群外來者驅趕至遊仙山不遠處的一處山谷内。三人居高臨下,注視着陣法中團團打轉的外來者。
蘭舒握着天衍劍,身姿輕盈落于陣法之外:“呦呦呦!不是說要獵殺我們嗎,怎麼如此輕易就被陣法困住了?”
蘭舒語氣玩味,她還以為這批新的外來者有什麼不一樣的本事,誰知還是那般沒用。
“臭娘們,你有本事放我出去,等我出去了我弄死你。”其中一個外來者用力拍打着陣法屏障,一臉猙獰地盯着蘭舒。
“如你所願。”蘭舒單手結印,一把将叫嚣的外來者從陣法中薅了出來,“來,讓我看看你要怎麼弄死我。”
那人一愣,他隻是嘴上叫嚣兩句過過嘴瘾,完全沒想過會真的和這三個土著對上。
他是見過土著屠殺玩家的,這些土著殺他們和殺雞一樣容易,他的每一寸理智都在叫嚣着快逃。
外來者眼珠子咕噜噜轉了兩圈,他發現山崖上的兩個男劍修并無出手的意思,他面前隻有這個小娘們。
如此看來,他還是有逃跑的機會的。外來者作勢去拔腰間的劍,實則手上突然變出一把白色粉末,揚手盡數抛向蘭舒的雙眼。
蘭舒條件反射地往後退開幾步,外來者抓住蘭舒退開的間隙,迅速啟動了他的疾行道具。
這種道具啟動後能直接将他傳送到一百裡之外的地方,簡直就是逃跑的利器。
外來者的身形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他出現在一處茂密的樹林裡,四下環顧一圈,沒有看見那些土著的身影。
哈哈哈,他居然成功逃脫了,真是天助他也。
“呸!晦氣,怎麼才這麼點積分。”密林中遍地都是灰白相間的玄霜草,他拔了幾株,發現一株草才一個積分。
外來者惱怒地把草扔在地上狠狠地跺了幾腳,如今狩獵排行榜開啟,殺死一個沒有靈力的土著都有十個積分。
他決定不和那群有修為的土著硬碰硬,他要去找一處凡城,殺光裡面的土著,如此一來積分也不會太低。
外來者一邊搗鼓着身上的地圖一邊往外走,還沒走出幾步,就碰到了一面無形的屏障。
他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恰逢此時地圖加載完成了,看清自己所在的位置,外來者兩眼一黑。
使用傳送道具之後他居然還在天衍宗,進入副本之前他做過攻略,自然知道天衍宗就遊仙山所在的宗門,也就是說他沒有跑出去。
身後有腳步聲響起,外來者僵硬地轉過脖子,就見被他撒過緻盲藥粉的土著正站在他身後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跑啊!怎麼不繼續跑啊?”蘭舒站在外來者身後,眉梢微揚。
她拇指頂住天衍劍的劍柄,劍身與劍鞘摩擦開合,發出咔哒咔哒的聲響。
外來者腦海一片空白,憑借求生的本能,他慌不擇路地往屏障相反的方向跑去。
蘭舒拎着劍,始終不緊不慢地跟在外來者身後。他慢蘭舒就慢,他快蘭舒就快,五步遠的距離,蘭舒一劍就能了結他的性命。
外來者何嘗不知道這個可怕的土著是在戲弄他,可他一刻都不敢停下,唯恐死在遊戲世界中。一旦意識被這些外來者囚禁,他就再也無法返回現實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