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來者終于害怕了,他此刻再也沒心情去想狩獵土著的事情,他自己就是被土著狩獵的獵物。外來者隻能在心中祈禱幸運之神再庇佑他一次。
遺憾的是命運沒有眷顧他,他再次撞上了一抹無形的屏障。
“你是不是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沒有成功逃脫。”蘭舒吹着手指甲慢悠悠道,“哦,我忘了。你不是我們世界的人,所以不知道大宗門都是有護宗大陣的。”
“你也可以嘗試破一破,不過以你這具軀體的修為,可能還要再等上一萬年。”蘭舒欣賞着對方的狼狽,心底卻滿是悲涼。
她永遠都無法釋懷相愛的道侶被這些外來者害死的事情。蘭舒隻是抽去了情絲,不是失憶了,過往的那些愛恨傷痛依舊曆曆在目。
如果可以,她想直接把這群畜生碎屍萬段,可他們的身體不過是具傀儡罷了。
即便囚禁了這些外來者的靈魂,他們依舊存在于他們的世界中。或許未來的某一天,這群外來者又會弄出一些新花招,他們會再次從他們的世界蘇醒。
收斂識海中紛亂的記憶,蘭舒抽出天衍劍,瑩白的劍身映射出她布滿恨意的眼眸。
外來者再次折返方向往後跑,可惜蘭舒不打算再陪他耗下去,天衍劍出鞘,一劍刺穿了外來者的心口。
蘭舒轉動手腕,天衍宗在外來者體内轉動幾圈,縱然不是百分百的痛感,外來者還是疼的靈魂都戰栗起來。
蘭舒把他的意識體收入锢魂匣内,她晃着匣子,匣子中的小球也跟着來回晃動。
指尖靈力閃過,蘭舒狠狠戳了幾下外來者的意識體,哼笑:“不就是狩獵嗎,我也會啊!”
蘭舒收起她的獵物,禦劍返回困住外來者的山谷。
谷中遍地都是外來者的軀體,好幾具軀體都沒有腦袋,一看就是衛遙的手筆。
蘭舒盯着膩在一起的衛遙賀雲霁二人,眼中的幽怨都快要化成實質了:“什麼事笑得這麼開心啊?說出讓師姐也開心開心。”
“師姐,我們不用待在天衍宗了,我們去魔族那邊。”衛遙臉上帶着張揚的笑意,看得蘭舒一愣。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衛遙肆意的樣子了,外來者的入侵就像是高懸在頭頂的利劍,小師妹背負着修真界的寄托,這些年沉默了許多。
衛遙摸摸手腕上的紫涯藤,紫涯藤淺紫色的小葉片在她指尖繞來繞去。
之前去魔界安置混元镯時,紫涯藤在四處都留下了它的分身,衛遙沒想紫涯藤的分身還有瞬間傳送的作用。
隻要本體在,紫涯藤就能帶着衛遙一行人傳送到任意一個分身所在的位置。
撕裂空間是煉虛期修士才能做到的事情,衛遙她們守在天衍宗是因為不能随意切換空間,如今有了紫涯藤,她們就無需一直待在原地了。
修真界的各處都上演着清繳行動,每個屬城都有煉虛期的長老駐紮,形勢尚在可控的範圍内。
情況比較嚴峻的是魔族邊境,大量的外來者往那邊聚集,有些外來者甚至開始屠殺魔族屬城中的百姓。
衛遙傳送之前,帶上了藥神谷的郁柏榕濮易溪以及赤陽派的體修,紫涯藤身形變大數百倍,将衛遙一群人攏入藤蔓之下。
跨越遙遠的時空,外來者的世界中,一群遊戲方負責人正在觀看玩家們的直播鏡頭。
“這就是你說的解決辦法,這群玩家根本就是去送人頭,這樣下去很快就會被土著殺光。銀環小隊呢,怎麼沒看見銀環小隊的人?”坐在首位的面具人大發脾氣。
“銀環的傳送位置不太好,離魔族和天衍宗都有些遠。不過您放心,他們都有最精良的裝備,相信他們一定能成功奪取靈物的。”一群下屬戰戰兢兢道。
首位上的面具人越發生氣了:“光靠銀環能打得過那群土著?到了現在你們不會還以為這個世界的土著是吃素的吧!”
“萬一上等星的人追究下來,我們全部要吃不了兜着走,趕緊改規則,讓那些玩家給土著制造麻煩。隻有副本世界亂起來,銀環得手的機會才會更大。”
下屬們連滾帶爬,下去修改狩獵排行榜的規則了。
衛遙一行人被紫涯藤卷住,落到了距離魔族邊界最近的地方。
大片大片黑壓壓的魔獸聚集在魔族邊界,昆淩宗的劍修組成強大的劍陣,拉起一張牢不可破的防護網,阻止魔獸沖破邊境。
體修們落地之後迅速投入戰鬥之中,衛遙師兄妹幾人亦是毫不猶豫地拔劍斬殺魔獸,衛遙沒想到在這種緊要的關頭會出現魔獸潮。
為了抵禦魔獸潮,八大宗門勢必要抽出大量人手來守護防線,一旦附近屬城負責清繳外來者的人手不足,之前所有的部署都可能功虧一篑。
衛遙根本不敢想象屬城内會是怎樣一副慘烈的景象。
那些外來者向來不把修真界的住民當人看,毫無反抗之力的凡人在外來者眼中不是有意識的生命,而是狩獵排行榜上的積分。
衛遙穿梭在獸潮之中,所過之處魔獸一層連着一層不斷倒下。七殺劍瘋狂吸收着魔獸的血液,劍身嗡鳴,血霧缭繞。
持續殺戮之下,衛遙逐漸與七殺劍人劍合一,她再次斬出一劍,誰知揮出來的卻不是劍氣。
一聲嘹亮的鶴鳴穿透雲霄,劍意化形,血色的仙鶴騰空飛起。衛遙手中的七殺劍揮出道道殘影,空中的血鶴應和衛遙的劍意展開雙翅。
無數鋒利的翎羽自半空急射而下,魔獸成片成片倒下,昆淩宗負責守邊界的劍修頓時被分走了大半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