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回來時已經很晚了,他從沒有在情人别墅過夜,他一個殘疾人又不能和情人做什麼,留下來過什麼夜。
但是今天秦深回來了,他有些事需要和宋知聲談一談。
宋知聲在卧室看書,卧室的窗口對着門,秦深的車駛進别墅的時候他一眼就能看見。
但他沒動,沒有下去迎接,今晚他被宋家人攪地心情不好,不想作妖。
宋知聲無意識撫上傷口,有點疼,還有點兒癢,但畢竟是自己作死的結果,宋知聲對秦深并沒有怨恨,反而一眼相中了他。
宋知聲嘴角勾起,腦子卻是無比清醒,他如果喜歡上秦深那絕對是自讨苦吃,但談一段不用負責沒有結果又短暫的戀愛卻是可以的。
聽起來有點兒渣,但是他和秦深本就是各取所需的交易關系,不管是忠貞或者是責任跟他們扯不上一點兒邊。
秦深可以随時抽身,他也可以。
咔嚓
門口傳來一聲響動打斷了宋知聲的思緒。
秦深出門後換了一身衣服,深灰色風衣下套着昂貴的西服,嚴肅又古闆,像上世紀從頭到腳一根頭發絲都一絲不苟的貴族,和他平時中式儒雅風格不太符合,應該是去了一個嚴肅的場合回來。
宋知聲的關注點在他的風衣上,現在正是夏天的尾巴,即使是在夜晚,秦深的裝束也有點厚了,他可能有些怕冷。
是因為殘疾嗎?他的眼珠子往下移,從風衣移到秦深坐着的大長腿上。
風衣很挑身高的,有些人長的太矮穿上風衣不僅沒有氣勢,而且會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一樣。
很顯然秦深沒有這方面的困擾,若是他能站起來,這件風衣應該隻能到他膝蓋上一點。
他有多高呢?
“你多高啊?179?180?”
宋知聲沒注意自己把内心的想法問了出來,反應過來那一刻後悔了,對秦深來說這問題不太禮貌。
秦深卻隻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看起來沒有被冒犯的意思。
“189.8”
宋知聲倒一口涼氣,沒想到他真回答了,而且這麼高,差一點190。
秦深也學着宋知聲估算了一下他的身高。
大概177左右。
但他沒問。
秦深:“後天是思明的生日宴。”
宋知聲的心情又不好了,這一個個的,非得在他面前刷一波這個劇情點的存在感嗎。
他低頭繼續看書,非常敷衍地說:“哦”
看到一半一雙大手蓋住了書頁。
秦深冷冰冰垂眸:“做錯了事,連歉都不會道嗎?”
宋知聲無奈擡頭:“我會去生日宴給他道歉。”
聽到滿意的答案,秦深的手終于收了回去。
除了宋思明他們似乎也沒有什麼共同語言,房間裡一時之間針落可聞。
秦深想控制輪椅離開。
宋知聲一句話拉回了他。
“其實你知道我不是故意推他的吧。”
秦深轉頭,漆黑的瞳孔映射出宋知聲的倒影。
“什麼。”
宋知聲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手中的書本被他随意丢在床上,側過身手臂撐住腦袋和秦深說話。
“就是覺得你這樣的人不會放一個存心害宋思明的人在身邊。”
秦深沒有反駁,輪椅轉了個彎來到床前,拿起被宋知聲翻的亂七八糟的書,整整齊齊地塞回床頭的書架裡。
“你應該慶幸自己不是故意的。”
再低頭時宋知聲都快睡着了,因為是側躺他本身又很瘦,腰窩深陷勾勒出一道誘人的曲線,一隻手就能圈住,手腕也比一般男生細,青紫色的血管在薄薄一層細嫩的皮膚下蜿蜒。
他全身上下好像都很嫩,五官的輪廓雖然比較深,但臉上的肉看起來卻軟乎乎的,像一個大号的糯米團子。
秦深眼眸暗了暗,避開傷口捏了捏他的臉頰肉。
指尖的觸感又嫩又滑。
原本想睡的宋知聲瞌睡蟲都被他捏沒了,隻能睜眼。
被發現的秦總不僅沒有心虛,反而正大光明地捏。
宋知聲低笑,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側過頭咬了他一口。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像是被撿來的幼崽惡作劇似的咬了一下。
不疼,癢癢的。
秦深沒有抽手,順着宋知聲的動作碰了一下臉頰上的傷口。
“沒有塗藥膏?”
宋知聲搖頭:“不用塗,傷口不深,明天自己就好了。”
秦深不悅地望着傷口,他有一些完美主義,新買的商品有了瑕疵,這一點讓他心情很糟。
但他最後什麼都沒說,默默控制輪椅走了,順便替宋知聲關了個燈。
屋内陷入黑暗,秦深走時的背影莫名有些蕭瑟。
誰家金主脾氣這麼好。
不能做什麼就算了,也沒什麼不良嗜好,被金絲雀咬了還要替他關燈。
宋知聲角落裡的良心有些痛,忽然覺得這一千萬拿的燙手。
睡着之前還在想,以後工作流程需要改進。
出于工作,宋知聲參加過一些名流宴會,穿過正式的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