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好的西裝就和女人的包一樣能一定程度上左右外人對自己的認知。
但是對現在的宋知聲來說,9999的西裝和99的沒什麼區别。
就算他穿了天價西裝進場,看不慣他的富二代一個不會少,該受的奚落一個不會落。
所以他為什麼要為了一幫孫子浪費錢。
更重要的是
他窮了。
還了宋家四百萬後他隻剩下一百萬,一百萬裡開店前前後後大概需要八十萬。
所以他的存款隻剩下三十萬。
一夜回到解放前。
宋知聲摸摸臉上已經看不見的傷口,流下了貧窮的淚水。
不過這傷好的還真快。
思索間外面已經響起車鳴,宋知聲走到門口,一輛低調奢華的黑色豪車停在哪裡,司機走下來打開車門,對宋知聲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宋知聲長腿一跨進入車裡,旁邊的秦深從上到下打量他,表情有一瞬間凝滞。
真誠發問:“五百萬不夠你買一身好西裝?”
宋知聲沒打領帶,西裝也隻是一個小牌子,唯一的亮點就是袖口鍍銀的精美袖扣。
但偏偏他是宋知聲,腰窄腿長,一套普通的西裝也能被他穿出高級感。
他今天沒怎麼弄頭發,所以長而卷翹的劉海垂下來,慵懶随意,弱化了深邃五官的淩厲。
“秦叔叔。”宋知聲打開車窗透氣,“我不介意你把尾款發我救濟一下。”
秦深沒接話,一路上車裡的氣氛都很沉默。
直到到達會場,宋知聲想推開車門出去,手腕卻被旁邊的一股力量拉了回去。
宋知聲坐的不穩,手臂和秦深的手臂撞在一起,他們離得很近,宋知聲甚至可以聞到秦深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氣。
忽然眼前被一片陰影籠罩。
他擡頭,鼻尖擦過一個柔軟的東西,再往上,就是秦深漆黑如墨的眼眸,在宋知聲眼前寸寸放大。
宋知聲一時之間忘記了呼吸,閉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觸感沒有發生,就連他溫熱的呼吸也隻和宋知聲交融了幾秒,便戛然而止。
宋知聲睜眼,秦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骨節分明的手從他的胸口抽回去。
宋知聲低頭,一枚用頂級鑽石打造的石上鳥胸針躺在胸前。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閉眼了!
他閉眼了!
他閉眼了秦深還不親下去!
秦深是不是不行!
哦,他真不行。
他!不!行!
宋知聲恨呐,大小夥子頭一次見色起意,就遇到一個不行的。
心情郁悶的他丢下秦深拉開車門就走,進了會場後想直接去找宋家人。
許多道帶着惡意的視線相繼集中在他身上。
從他進場到現在沒幾分鐘,已經有人按耐不住了。
一個穿的跟花孔雀似的小少爺帶着一衆小弟陰笑着向他走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花孔雀學着電影裡□□教父的動作搖晃着紅酒杯,像打量貨品一樣,用露骨的目光将宋知聲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然後和旁邊的二代們交換了個看小醜的眼神,毫不顧忌地笑出聲。
他全程沒有說一句話,卻把鄙夷表達的淋漓盡緻。
有了這花孔雀的對比,宋知聲才清楚意識到秦深的打量有多順眼。
秦深隻是覺得他有病,花孔雀是沒把他當人。
宋知聲自認是個文化人,能動口絕不動手。
于是他擡眼,像看一條擋路的狗一樣,用打發狗通用語打發這傻逼。
“嘬嘬嘬。”
花孔雀半天才反應過來,酒杯也不搖了,逼也裝不下去了。
一個大步向宋知聲逼近,妄圖用他172的身高壓制穿了内增高179的宋知聲。
花孔雀為了不擡頭眼珠上翻:“鄉巴佬,你想死?”
一向欺軟怕硬,在他們面前毫無還手之力隻敢在背後耍心眼的娘娘腔今天沒彎腰。
他甚至對比了一下身高,那目光包容且慈愛,仿佛在看一個智障。
“鄉你媽。”
“你說什麼!”
“鄉你妹。”
“我操……”
“我□□爸。”
花孔雀氣的渾身發抖,他從沒有經曆過髒話說到一半被别人截了的憋屈。
宋·文化人·知聲看到他抖到酒杯裡的酒都灑了一半,于心不忍,貼心地問道。
“你還有沒有弟弟,要不我再問候一下你的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