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不喜歡别人推,所以朱助理亦步亦趨地跟在秦深身後向他提供這場宴會所有人的資料。
一進門就遇到了宋知聲被刁難的場面,秦深的輪椅停住,目光注視着這場鬧劇,但似乎并不打算插手。
朱助理覺得宋知聲這小孩挺可憐的,爹不疼娘不愛,誰都能欺負一下,他看着秦深面無表情的臉有些猶豫,最後還是俯下身,在秦深耳邊說。
“那邊為難小宋少爺的是陳氏集團董事長的兒子,陳?,和思明少爺是一個大學的好友,性向男,暗戀思明少爺。”
是您的情敵,您去收拾一下這貨順便給小宋少爺解下圍吧。
秦深沒動,看向陳昂的目光卻冷了幾個度。
沒在陳昂身上停留多久秦深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宋知聲身上。
他很好奇,這個敢扒他褲子觀鳥的小孩兒會怎麼反擊。
然而當他真聽到宋知聲把陳?家裡和祖上都霍霍了一個遍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皺眉。
他控制着輪椅來到他面前。
宋知聲一轉頭,秦深的身影蓦地出現在他眼前。
“髒話,戒了。”
秦深沒有用命令的語氣,但卻莫名地有一重壓迫感。
陳昂在宋思明身邊打轉,自然認得秦深這尊大佛,驚訝秦深和宋知聲竟然很熟的樣子。
宋知聲在心裡數了數秦深要自己戒的東西。
現在秦深可是他的财神爺,财神爺最大,财神爺不喜歡,以後這些都背着他幹。
“好的秦叔叔。”宋知聲遺憾的收起國際友好手勢。
徒留花孔雀陳昂在原地氣的七竅生煙。
别看他現在穿的人模狗樣的,私下裡玩的也開,髒話儲備量不比宋知聲少。
但是這裡是宋家舉行的宴會,他的爸媽都在不遠處,要是被他爸媽聽到他在公開場合說髒話,回家肯定少不了混合雙打。
而且當着秦深的面,他可沒膽子像宋知聲這麼沒臉沒皮。
而要臉的代價就是被宋知聲按在地上摩擦。
此時陳昂的父母也注意到了這邊,走過來詢問。
陳夫人知道自己兒子不喜歡宋家認回來的真太子,以前陳昂沒少幹欺負宋知聲的事兒,其實她都知道,因為她自己也看不上這個沒有接受過精英教育的野孩子,所以從沒有制止過兒子。
當下這個場面,陳夫人先入為主地認為是自己兒子在欺負宋知聲,一時沒把握好分寸鬧得大了點,引來了秦深。
陳夫人笑吟吟地拉走陳昂,也沒忘記給宋知聲一點兒面子,畢竟宋家再怎麼不喜歡宋知聲,宋知聲也是宋家的兒子。
“小昂,知聲,你倆别打鬧了,讓秦先生都來看你倆丢人,羞不羞,快來看,我們今天的小壽星要表演鋼琴了。”
陳昂看着宴會中心坐在琴凳上閃閃發光的宋思明,不禁流露出癡迷,想到剛才把自己氣的半死宋知聲,越發厭惡他。
陳昂轉頭,滿臉嘲諷地對宋知聲說:“宋知聲,思明從小學習音樂,繪畫,騎術,禮儀,上的也是985重點學校,出過國留過學,你會什麼,你連鋼琴都不會彈。”
宋知聲真懷疑陳昂腦子有病,拿他一個孤兒院出身的和含金湯匙的少爺比禮儀鋼琴。
沒穿過來之前,他一個孤兒靠自己也考上了985,他比宋思明差的就是出身。
可在這裡,原主才是含金湯匙出生的少爺,宋思明用金錢堆砌出來一切原本都屬于原主,現在都成了刺向原主的利刃。
難怪原主這麼讨厭宋思明。
但他不是原主,他不會被這些話語刺傷,他這個人向來不記仇不遷怒,誰打他一巴掌,反手打回去就是了,有什麼好記的。
浪費腦容量。
“他以前一個孤兒,哪來的錢學鋼琴。”
“也不一定,學鋼琴要幾個錢,你看他長的小白臉的樣兒,随便賣一賣不就有了。”
“也是,哈哈哈哈。”
“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就算是宋家的血肉,放在社會底層養出來的有什麼出息,你看他那粗俗的樣兒。”
“你不知道嗎,這種人身上,是有細菌的。”
周圍的議論聲壓的很低,隻在宋知聲耳邊肆無忌憚環繞。
宋知聲冷眼看着一曲終了被宋父宋母和宋遠辰扶着手切蛋糕的宋思明。
的确,他才像是宋家小兒子。
原主不願承認這一點,也不願意割舍變質的親情,所以下場悲慘。
秦深敏銳地察覺到宋知聲看宋思明和宋家人的眼神不對勁。
他的目光中沒有敵意,沒有恨意,而是冷漠的注視他們,冷漠到骨子裡,似乎他們和他隻是陌生人,沒有絲毫血緣關系。
他真的不在乎嗎?
秦深破天荒主動詢問:“不生氣?”
宋知聲回看秦深,相對無言好半天才确認秦深是對自己說話。
宋知聲不知道他葫蘆裡賣什麼藥,猶豫道:“有點兒。”
秦深:“你跟了我有一個好處,就是不管闖了什麼禍,我都能兜住。”
宋知聲聞言頓住,本來他就想坑秦深一把,可這話一從他口裡說出來,成了自願被坑,反倒讓宋知聲良心痛了一下。
就一下。
宋知聲掃了一遍周圍,剛才說他壞話被他聽到的有男有女,不多不少正好八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