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以寒指的是窗子往上的那一塊房梁,房梁上卷着紅布。
三個人頓時明白了,怪不得丘以寒找到了卻沒拿,這分明是拿不到啊。
房梁的位置極高,除非挑兩個人出來疊羅漢,或者誰突然悟得輕功的本事飛上去,否則怎樣也拿不了。
他們自然不可能真的去疊羅漢,萬一中間被什麼吓到了,後果不堪設想。
孟長卿瞟見床邊的桌子,說:“不如把這個桌子移過來,上去拿一下?”
幾人當機立斷,準備移桌子。
卻在共同用力往上擡的時候,發現怎麼也擡不動。低頭一看才發現,桌角用釘子,釘死在地面裡。
雲覺歎了口氣,把香爐放到桌子上,人往牆上一靠。洛正走到他身邊,剛準備說話,隔壁的常庭發出來興奮的喊聲。
“哎呦我去,亮了亮了!”
在香爐放到桌上後,他們那間隻能靠着微不足道的蠟燭光亮看東西的房間,終于亮了盞燈。
雖然暗了點,但比蠟燭好多了。
宋塵敲敲門:“你們東西找齊了嗎?”
“沒呢,隻拿到一個香爐。”孟長卿說。
“隻有香爐我們這裡就亮了?”宋塵說,“說不定你們那另外兩樣東西得等我們這裡的沉香找到呢。”
孟長卿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和其他三個人對上視線,點了點頭。于是開始一心找木魚。
宋塵所在這個房間的成員,似乎總體膽量比隔壁要大些。
無論是不怎麼說話的關維,還是看起來清純白淨的徐佳,都沒有表現出任何懼意。
徐佳甚至在沒蠟燭的時候,就沿牆把房間摸了一圈。
這間房比起孟長卿他們那間,東西少了許多,也單調很多,沒床沒椅子,隻有個古時矮矮的書案,那兩張小紙條就是從書案上拿的。
宋塵快步走到窗簾前,常庭看見的時候,“先别拉”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宋塵就已經幹脆的一把拉開了窗簾。
被簾子照着的,是個梯子。
“原來點蠟燭前我摸到的那個梆硬的東西是這個梯子啊。”徐佳說。
常庭滿臉寫着不可置信,說:“什麼?你說你什麼時候摸到了什麼?”
“點蠟燭前摸到了梯子啊。”
“我不是一直扯着你袖子的嗎?你怎麼去的?”
徐佳也疑惑了,想說“你什麼時候扯我袖子了,我怎麼不知道?”,卻看見宋塵在一邊無語的盯着常庭。
宋塵:“你扯的,是我的袖子。”
常庭:……
徐佳:……
關維:……
“難怪點了蠟燭之後,看塵哥滿臉不高興。”關維說
常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哈哈,我說呢,怎麼今天扯個袖子都不準,非得甩開。”
徐佳無奈的搖了搖頭,搬過來梯子。
房梁上沒有任何東西,這梯子怎麼看都更适合存在于隔壁。
他們開始盯着高處找,試圖找到可以放置沉香的地方。
“房頂上那一塊,是不是可以打開?”宋塵問。
常庭看了看,宋塵說的那一小塊牆周圍,有整齊卻非常細的縫。
那裡确實有很大的可能是個暗閣。關維把梯子擡到這一塊,宋塵二話不說踩了上去。
其餘三人幫他扶着梯子,關維的手還在宋塵身後處擡着,像是怕他掉下來一般。
“慢慢的,不着急。”常庭囑咐了一句。
在敲了敲那塊牆後,宋塵就已經确定了:那的确是個暗閣。
被敲後聽見的聲音不是尋常牆的那種悶響,這是一種很空洞的響聲。
宋塵用力往上推那塊牆,果然被推動了,然而這時,看見的東西讓他整個人身形差點都不穩了。
幾乎是他推開的那一瞬間,一道嘶吼聲伴着個披頭散發的可怖的鬼頭,以一種很快的速度出現在他面前。
扶梯子的三個人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宋塵準備跳下梯子,誰知道那恐怖的東西不動了,停在那裡,仿佛被定住般。
于是他眼疾手快的,一把奪過了那東西手上的三根香,再跳下梯子。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常庭忍不住問:“你不怕嗎?還能搶香?”
“我隻是膽子大,又不是怪物,當然怕。”宋塵靠着梯子緩了一會兒。
這樣的突臉,他無疑是怕的,甚至很少有人是不怕的,更何況但是他不在平地,而是在高處。
等他緩好,想起了什麼,問:“剛剛那個東西,是不是跟你那個面具長的一樣?”
常庭一拍大腿,說:“對!我說呢,看起來還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