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什麼愣呢？”

時染繃直了嘴角，喉結不自覺上下動了動：“神塗？”

“不然呢？”

對！就是這個親切的感覺，就是這個嘲諷的調調！

時染激動的差點咬了舌頭：“你在哪啊，我怎麼看不到你……算了，你先想辦法把這個假的你和城堡裡那怪物解決了啊。”

“什麼假的我？”

事實上，神塗看見的隻有時染一個人呆愣愣的站在城堡門口，明明是酷熱的夏天依舊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

“你看不見嗎？一個你，假的你，要帶走我！”即便是再遲鈍時染也發現了端倪：“他剛才往前走了兩步，腳印是反的。”

神塗沉默了幾息，然後問：“你沒受傷吧？先别輕舉妄動。”

時染擡手在自己前方虛空摸了一把：“神塗，我碰到你了嗎？”

他想試試看不見的情況下是否可以相互觸碰，以此來證明他們有沒有在同一個空間。

被摸到胸膛的神塗難得結巴了一下：“沒、沒有。”

時染不疑有他，想着神塗沒有必要在這件事情上騙自己，于是重複剛才的動作，隻不過手擡得更高了些：“現在呢？”

被摸到下唇的神塗：“也沒有。”

“好吧。”時染收回手：“……你有沒有看見第五知他們？”

神塗摸着被觸碰到的地方意猶未盡：“沒有。”

大概是感覺到神塗言語間的僵硬，時染警惕起來：“你知道我和你是什麼關系嗎？”

神塗不明白時染的問題跳躍性為何如此大，不過還是回答：“隊友。”

時染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輕輕“呵”出一聲：“渣男！上個副本還叫我親親寶貝小情人，這個副本就是隊友了？”

“……”神塗的手瞬間放下：“禁止随地大小演！”

“活躍一下氣氛嘛。”時染撇撇嘴：“神塗，我覺得咱倆的信息有誤差，相互交換一下吧。”

他把城堡裡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包括身份信息和假神塗的事情。

神塗聽完問：“所以現在那隻怪物和假的……假的我，都沒有攻擊你嗎？”

時染：“是啊。”

考慮到安全問題，時染并沒有輕舉妄動，他随便找了處門檻坐下調整了坐姿，前方的假神塗還保持着那個僵硬個姿勢，隻是目光依舊沒有離開過時染一分，活要給他盯出個洞來。

神塗蹙眉，想了想：“進入副本以後我被強制換了衣服，然後發現你們都不在身邊，接着系統就發布了任務，讓我來城堡保證公主的安全。”

時染靜靜地聽着。

神塗繼續道：“我來城堡的路上遇見了何複其，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麼，整個人看起來有點……不太好，還有，他嘴裡一直說着蘋果，半個蘋果，如果我沒聽錯的話應該是這樣。”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何複其的癫狂，那樣子像是一個研究了十幾年的科學家一朝發現自己所研究的東西其實都是泡影，是假的，虛幻的東西。

那僅僅是一個開始。

時染遲疑了一下，問：“你、你的身份是什麼？”

因為他看不見對方的衣服，無法從這一點判斷身份信息。

“王子。”神塗：“這個很重要嗎？”

時染很想告訴他不知道，問這個問題純粹是想看神塗穿裙子，僅此而已，但他不會說出來的！

見他不答，神塗又道：“時染，你還在嗎？”

“在在在，沒什麼，我就問問。”

時染把自己穿裙子這件事怪在新手大禮包裡的半個蘋果上，什麼新手大禮包，分明是坑人大禮包。

兩人久久沒有說話。

現在能知道的線索實在太少了，他們甚至不知道留在這裡安不安全，如果貿然離開缺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也許會導緻一輩子困在副本裡。

“神塗。”時染低着頭。

“怎麼了？”

“……”時染沉默了一下，臉上閃過一抹不受控制的糾結：“沒事。”

城堡外兩個人兩幅景象，時染眼中的冰天雪地在神塗眼裡是春暖花開，周邊的枯枝爛葉實際上花團錦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