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半掩着的床簾敞開一條縫,初升的陽光透過窗灑在窗台上。
天亮了,完全不顧時染的意見,說亮就亮了。
“哈啊~~”他眼睛還沒睜開,伸懶腰的動作已經先一步意識做出來,連帶着被子一起踹下床。
他還記得今天和神塗的約會,昨晚早早就選好了今天要穿的衣服。
既然不是什麼太正式的場合就不穿正裝了,簡單搭配一身看起來就青春男大的衣服後,不忘噴一點他父親時常吐槽味道燒包的香水。
平時時染不會起這麼早,以至于下樓吃早飯時時父時母臉上的差異藏都藏不住,時父放下筷子,先是看了一眼時母,得到肯定的眼神後才自以為溫和問:“怎麼了小染,今天是要去見什麼人嗎?”
時染不疑有他:“昨天去了趟相親角,您才今天怎麼着,哎,我有男朋友了……”
“……”時父表情有點皲裂:“你是說自己去相親角挑了個男朋友,不是去菜市場挑了棵大白菜?”
“瞧您說的。”時染羞澀低頭:“不是您和母親讓我去的嗎?”
時母責備的看了一眼時父:“孩子喜歡就好,小染,母親問你,這男孩家裡是做什麼的?”
糟糕!這個他還真忘了問了。
見到時染沉默,時母還以為倆孩子不是談婚論嫁所以沒往這方面聊,又問:“那這男孩多大歲數?”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時母瞳孔地震:“那這孩子叫什麼你總知道吧?”
這個知道,這個真知道!
時染:“他說他叫神塗。”
時母莫名就腦補到一個黃毛小白菜昨天哄騙自家小豬的畫面,捂着臉表示自己無語了。
知道時母擔心,時染安慰:“母親放心吧,我這大體格子能讓人欺負了去?我不欺負别人就不錯了……一會我要出門和他看個電影,到時候再詳細了解一下他,中午不用等我吃飯啦!”
時父還想再搶救一下:“那個,小染啊,你還記得你母親提過的相叔叔吧?他兒子和你一般大,上個月回國,你看要不……”
“爸!”時染蹙起眉。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神塗就神塗吧……”時父投降,重新拿起筷子夾起面前的菜吃了一口:“對了,最近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人接近你,或者說了些奇怪的話?”
“沒有啊,我都不怎麼出門,誰能和我說上話啊。”時染拉開椅子坐過去:“怎麼了?是有什麼事嗎?”
“我聽你相叔叔說咱們這邊來了一夥人販子,專門騙你這樣的傻小子。”時父吃完碗裡最後一口飯,放下筷子:“出門在外小心點,男孩子也要學會保護自己,誰知道那個變态喜歡賞菊呢……”
“……”深感違和的時染張了張嘴,在他的記憶裡時父總來都是嚴肅的,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呢,都ooc了!等等,又不是角色扮演,哪來的ooc啊。
見時染不說話,時母馬上打圓場:“老時!說什麼呢你,都說叫你少看一點手機小視頻了,看被荼毒的!”
原來是這樣,時染點點頭,他也不能阻擋老爹前進的腳步,将老爹追逐年輕的種子扼殺在搖籃裡不是?
早飯過後時染帶上自己準備好的小禮物出了門。
時染站在地面樹葉剪影前,看着馬路上來往的車輛和行色匆匆的行人,他總感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安逸的生活了,可是明明人生的前二十幾年裡都是如此一成不變的。
或者是因為他有點宅的原因?
他搖搖頭,将飄走的思緒晃出去。
另一邊,特意早起的神塗先去花店拿了自己提前訂的花束,然後開車到兩人約定好見面的地方,他穿了一身西裝,路上太熱把外套搭在副駕上,接到人以後順手将外套仍在後座。
“等很久了吧?”神塗把花遞給時染:“抱歉,我已經提前出發了,但是沒想到早高峰,路上有點堵車。”
他何止是提前一點出發,兩人約定上午九點見面,神塗六點出發就開始堵在路上了。
時染接過花低頭吸了一口:“好香,謝謝,還好啦,我也是剛到五分鐘左右,沒關系。”
神塗這才重新發動車駛上馬路。
時染牢記時母的問題,剛一見到神塗就忍不住問:“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啊,家裡都有什麼人?”
“我開公司,做遊戲的,家裡沒有人了,就我自己。”神塗回答。
還是個孤兒,這樣就沒有婆媳問題了,挺好,時染就主動說起自己的家庭情況:“我大學剛畢業,還沒找到工作,不過我會努力找的,家裡父母健在,身體挺健康,沒有極品親戚,有點小錢,能接受嗎?”
他沒說自己以後應該是繼承時父的公司。
“挺好的。” 神塗給出中肯評價。
時染到時覺得這樣的回答多少有點敷衍了,不過也可以理解。
電影是中午十一點開始,為了不餓肚子,神塗先帶時染去餐廳吃了飯,又帶他去電影院旁邊的貓咖坐了一會。
店員微笑着把兩人帶進座位旁邊:“歡迎光臨喵上貓咖。”
正說着,一隻黑色的小貓翹着尾巴跳進時染懷裡,親昵地用頭頂蹭了蹭他胸口,乖乖叫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