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昨晚樓下的鼾聲來自趙敬。

“……”時染後撤一步：“咦，成年世界的渾濁。”

神塗：“他說的是BOSS來過我和時染的房間，你住在樓下應該能聽見什麼動靜吧？”

趙敬：“哦，你們說這個啊，的确聽見點乒乒乓乓的聲音，不過我以為是你倆幹柴烈火來着。”

他說的乒乒乓乓，應該是女鬼的敲門聲。

顧向前和屈建國臉色變了變，前者問：“BOSS第一晚就去找了你們？為什麼？”

也難怪他們有疑惑，正常來說副本剛開始都是由普通的NPC先來個下馬威，根本就沒有BOSS先露頭的先例，這就好比古代帶兵打仗，将軍和士兵還沒動作，軍師先按耐不住跑去敵方陣營。

聽起來就有點天方夜譚。

簡單吃過早飯，時染拉着神塗匆匆忙忙走向山莊裡的假山旁，那裡有個小丫鬟打掃，時染神神秘秘湊過去問：“小姑娘，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做粗活啊？”

小丫鬟知道這是山莊裡的貴客，不敢怠慢：“昨天早上打碎了老爺送給夫人的首飾，被罰來掃院子。”

時染又問：“這麼大的山莊都是你一個人打掃嗎？”

“是啊，管家下令不許别人幫我，不過其實山莊看起來很大，真正允許下人去的地方也就那麼幾處，沒有很大啦。”小丫鬟說：“謝謝神夫人關心。”

時染親和力發揮到極緻：“那後山的雜草也是需要下人打理嗎？那樣的話天黑下來都弄不完，這樣吧，我家老爺帶了兩名小厮，我讓他們悄悄幫你吧，不會有人知道的。”

“謝謝神夫人，不過不用啦，後山不需要打理。”小丫鬟對這種沒架子的有錢人很有好感，就多說了幾句：“後山以前是老爺種植藥材的地方，不過幾年前山莊失火，後山燒了一大片，有個藥農死于火場，再後來有人說到了半夜就能在後山附近聽見哭聲，夫人知道後就封鎖了後山，現在誰也進不去。”

又是那場火災。

時染回想起幻境裡夫人和管家的模樣，越發覺得那場火的縱火犯和他們脫不了幹系。

離開院子，時染和神塗回到房間。

“那小丫鬟說後山鬧鬼。”神塗歪着身子倚靠在牆邊：“山莊夫人卻組織玩家調查……副本前情既然是山莊主人請玩家來調查山莊鬧鬼，為什麼不把後山異常的事情說出來呢？”

“你是說……”時染心領神會。

“沒錯。”神塗：“後山根本就沒有鬧鬼，鬼怪自在人心。”

中午的午飯照常，山莊主人随便吃了一點就被夫人和管家架回房間去，正在這時，齊星和王峰端着餐盤走過來。

“兩位先生，夫人說這兩天實在怠慢了貴客，特意讓廚房做的烤肉，請二位先生嘗嘗鮮。”齊星動動嘴，身體像是沒辦法操控一般，看起來像個行屍走肉，好在眼睛可以動，于是拼命眨眼。

趙敬看着自家倆隊員終于出現，就是怪怪的，問：“齊星，你眼睛咋了？抽筋了？”

“……”齊星頭一回懷疑自家老大，隻能把希望寄托在神塗和時染身上。

“别對我調情啊，我的心裡眼裡隻有神塗，絕不出軌！”時染嘻嘻笑道。

齊星和王峰更絕望了。

“好了，别鬧了。”神塗：“他倆應該是在走劇情，沒法控制身體。”

像是印證神塗說的，齊星眨眼眨得更快了。

“烤肉有問題？不能吃吧？”時染說：“昨晚上府裡的下人送來的就是烤肉，見我和神塗沒吃，還挺失望的。”

齊星和王峰輪番眨眼，烤肉送到，拿着托盤轉身離開，再不走完劇情眼睛就真要抽筋了。

結果那盤烤肉誰都沒動，下樓的管家指揮者旁邊的下人把殘羹剩飯撤走，對着其他人笑了兩聲。

午休時間，玩家回到各自房間，神塗開窗通風，就聽見時染難得軟下語氣商量：“神塗，晚上我想出去一下，可以讓我自己行動嗎？”

直覺要有不好的事發生，神塗試探問：“你要去做什麼？”

時染羞澀一笑：“我要出去你給戴綠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