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見風評扭轉,也無意再待下去,離開之前,還不忘恨恨地瞪向遲安,那眼神仿佛在說:我記住你了!你給我等着!走着瞧!我絕不會叫你好過的!
遲安對此,隻回了一記白眼,又把小師妹氣了個夠嗆,反正在原文裡,原主與小師妹水火不容,本就是敵對,又何必惺惺作态,裝作師門姐妹情深呢?
即便掌門渣爹和小師妹想裝,那也得看看遲安願不願意配合,她就是要一步一步撕下籠罩在他們臉上的那層僞善的面具!
剛這麼在腦中想着,掌門渣爹便走了過來,指了指一旁被貶為爐鼎的合歡宗外門弟子:“女兒,當真不挑一挑嗎?”
“不了。”遲安眉梢一挑,就是不接茬。
“你若是不挑,那就讓别的修士來挑了,而挑剩下的爐鼎和靈奴,将全部送到拍賣會。”掌門渣爹似是未受影響,依舊語氣含笑的說。
可此話一出,那些剛被貶為爐鼎和靈奴的合歡宗弟子們,紛紛炸開了鍋!竟一改先前對遲安避之不及的态度,主動圍過來推銷起了自己。
“遲仙子,我之前是内門弟子,體内能容納靈氣的筋脈較寬,我一定能成為一個好的靈奴,您就把我要了去吧!”
“遲仙子,我雖然是外門弟子,但我那方面的技術絕對是一流的,雙修的時候定會讓您舒服,您就把我要了去吧!”
合歡宗的男男女女,你來我往,一口一個遲仙子,那滿耳朵的遲仙子,都快把遲安給淹沒了。
先前的無人問津,到如今的争相說話,遲安大感詫異。
莫悠然卻是眼神一暗,眸色晦澀不明,同樣作為靈奴,她大抵能猜到這些人的想法,無非是兩種情況。
第一種有道是未知更讓人恐懼,遲安畢竟是淩雲派掌門之女,依附于她雖然會遭受折磨,可到底是知己知彼的,也能保全性命,可若是去了拍賣會,那裡的買家魚龍混雜,也不乏喜好暴力折磨之輩,比起遲安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屆時如果運氣不好,被這種買家挑中,那真是悔之晚矣。
第二種則是複仇,淩雲派掌門率領諸位修士殺了合歡宗的掌門及長老,其下弟子不乏心懷恨意者,若是跟了遲安進入淩雲派,那就多的是機會手刃仇人,尤其遲安的修為極低,必定會成為首要報複的對象。
莫悠然思索至此,下意識地擡眸瞧了眼淩雲派掌門的反應,心道:他為何幾次三番的讓遲安在合歡宗弟子裡面挑,難道沒有考慮過第二種可能性嗎?莫非他半點兒也不在意女兒的安危?
還是說,他就是希望第二種情況出現,好置遲安于死地?
這種念頭一出,莫悠然便是悚然一驚,可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但不知為何,這種感覺總是萦繞不去,她唇角露出一絲苦澀笑意,不免自嘲地想着:我現在隻不過是一個靈奴,哪裡又輪得到我替遲安操心呢,更何況人家也不會稀罕。
她将指甲掐入了掌心,默默地提醒自己:醒醒吧,莫悠然,你早已不是天之驕女,要記住你的身份,與遲安保持距離,永遠也不要交心,也無法交心。
掌心的血液順着手掌的紋路,滴落在地上,滴答滴答,可饒是如此,也無法将心口的疼痛轉移出去半分。
就在遲安被一衆靈奴、爐鼎包圍之際,三師姐夜雨便将鬼族中有長老與魔族勾結,妄圖解封魔源的事情,與掌門私下說了,也不知掌門回複了什麼,遲安隻知道三師姐回來時,一臉的凝重,前所未有的凝重。
要知道三師姐一向是遊戲人間的,臉上常年帶着桃花笑,可若是不笑了,那就說明事情很棘手很嚴重。
但眼下遲安被纏着,也無法細問情況,待她好不容易擺脫那些“過分熱情”、“自我推銷”的男男女女後,才得知——
“你是說,需要去絕情門?一邊修行一邊找那兒的掌門詢問鬼族當前的動向?”
“對。”夜雨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折扇輕搖,而後“啪”的一聲迅速合上:“事不宜遲,立即叫上二師姐、四師妹她們一起。其他師門也要盡快通知下去,于絕情門集合!”
“好。”遲安見夜雨态度堅決,也沒再細問,直接聽了吩咐。
在原文中,絕情門坐落于修真界和鬼界的交界處,但凡加入絕情門的弟子們,都要被抽去情絲,以求斷情絕愛,那兒的劍修走的都是無情道,所追尋的極緻目标便是有朝一日得證大道,飛升成仙,用“人狠話不多”來形容他們,最是妥當不過。
若弟子後面遇到有情人,又生出情絲,要麼便再次拔出,心無旁骛地繼續修煉,要麼便逐出門派,一生不得再回來。
正因如此,絕情門的弟子中,部分自覺心性不堅定的,為杜絕不必要的麻煩,對待異性便如同對待洪水猛獸,能躲就躲,能避就避,說句誇張的,若那名弟子是個男修士,方圓十裡内,連隻母耗子都不會有,因為他擔心耗子成精,前來勾引。
此番去絕情門,遲安等人便是去到女弟子所住之處,與她們共同修煉一段時間。
“好緊張啊,聽說絕情門裡的弟子,看上去就特别高冷,會不會不好說話啊?還有,最重要的,他們的夥食好不好!我又餓了……”四師姐金嬌嬌坐在雲船法器上,一邊好奇地向下張望,一邊摸着自己癟癟的胃部,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