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舟錯開他的吻,撫上君禦臣的眉峰輕聲詢問:“有沒有受傷啊?我看看。”陸清舟坐在君禦臣腿上,居高臨下,被光打得像是慈悲的神明。
“沒。”對方顯然不想停下,随便回答了問題,呼吸有些急促地往前探了探想要繼續。
陸清舟避開:“我剛剛都看見圖片了,背上被巨石砸了。脫了我看看。”說着替他解開領帶和墨色襯衣上的紐扣。
指尖觸碰到對方越來越發燙的軀體,陸清舟身體也有些迫不及待了,他都憋了一個月了……昨天還用小玩具來着……
陸清舟若實在要在君禦臣身上找出什麼優點,隻有一條:讓自己爽。
君禦臣常年健身,散打練得爐火純青,身材自然是可以讓鼻血直流的程度。
但此刻那脊骨處,卻是塊塊淤青,暗紅的淤血附着肌理。
陸清舟皺着眉輕輕按了按,有些腫脹。
“這都腫了!我去拿碘伏。明天我陪你去醫院找我爸。”
君禦臣一把将陸清舟扯了回來:“不急。”随即便是燎原之勢。
“唔……”
這次陸清舟的“溫柔糾正法“絲毫派不上用場,沒半分鐘就已經招架不住,腿都軟了。
君禦臣很會,通過這些年的實踐,也清楚陸清舟的需求。感受到陸清舟的呼吸聲逐漸附上哭腔,這才松開他的手腕。
“今晚在哪做……”陸清舟眼圈上染上一層海棠春色,擡手環住眼前人。
“這麼想要嗎?”君禦臣抱着他,二人的地位中,君禦臣逐漸占了上風,語氣冷了下來。
“嗯……”隻要君禦臣展開攻勢,他的反抗最終都會成心甘情願。更何況,在這件事上,他也從未想過反抗。
“我剛剛給你發的微信,你還沒有回答我。這一個月,有想我嗎?”
陸清舟已經顧不得什麼了,謊話連篇:“想,想啊……可以了嘛?”
君禦臣架起懷中發了情的“破碎貓貓”,走到落地窗前:“今天試試鋼琴。”
……
青銅燭台緩緩轉動,發出輕微的電子聲,空氣中混雜着古龍香水的清幽,鑽入鼻腔蹭的人血脈碰撞。
對面别墅裡,音樂學院的女老師又開始準時的坐在鋼琴前。這次的曲目是世界名曲《夢中的婚禮》。
這是g小調,帶着沉郁悶又帶着撥雲見日的凄美。
伴着隔壁鋼琴曲,“籠”裡的氛圍更加濃郁。房頂上昏黃的氛圍燈波光粼粼。
前奏很長,磨蹭,糾纏,禁锢。紅木鋼琴下衣物雜亂。君禦臣有個惡趣味,喜歡看陸清舟穿醫生袍的樣子,特意将這件留了下來。
那雙玉琢似的腿與琴面呈鈍角,雙腳由于緊張過度而肌腱凸起。
陸清舟眼尾泛紅,低頭看着穿雲刺月的虬龍,虬龍在黑白雲浪間閃着晶亮。
“你别,别太…禦臣…”在越來越混亂的按鍵聲中。一個月以來的渴望徹底得到釋放。
“把我的備注改回來。我不想當jyc,我想當你的愛人,你知道的,我愛你如命。求你。也多愛我一點。清舟,别不要我。”
君禦臣抱着他低聲哭泣。仿佛被關在籠裡的是他,陸清舟才是那個慘無人道的主人。扔了鑰匙,關上心門,每天給君禦臣扔幾塊幹糧,讓他在籠裡苟延殘喘。
唉……誰都逃不掉的……在意亂情迷之際,陸清舟清楚地聽到自己靈魂發出的這一聲歎息。
*
“舟舟醒了?”
陸清舟被一陣香味刺激了味蕾,等他睜開眼,隻見病房的白沙窗簾在晨光着輕蕩。君赴宴正在擺盤,托盤裡是一份水果薩拉,上面淋了肉松和酸奶,還有一塊三明治和一杯牛奶,這是典型的醫學生的營養搭配。
奇怪,怎麼有種事後清晨的錯覺?
陸清舟坐起,使勁晃了晃頭,剛剛是做春//夢了嗎?明明在夢中對君禦臣那張臉看的清楚,現在卻又模糊起來。隻覺得腿間不舒服。
“清舟,你昨晚暈倒在醫院門口,是這位先生抱你進來的。”醫生進來查房。
君赴宴拉過醫生詢問:“您确定他現在沒有問題嗎?”
醫生笑得溫柔:“沒有。就是記憶受到刺激了,不過以後一定不能再刺激他,不然混憶症有腦癱的風險。一點點刺激都不能受。”
“那他,是不是再也不會想起曾經的事。”
醫生低聲道:“那段記憶把他折磨的不輕,身體的防禦機制是不會讓他想起來的。君禦臣那種人渣,忘了倒好。先生放心,清舟生命力很頑強的,他現在這幅樣子,可比車禍前開心多了。你看,成天笑嘻嘻的。”
君赴宴回頭看了眼坐在病床上抱着枕頭玩的陸清舟,點頭沉默。
醫生看見陸清舟雙頰飛紅着,便走過來一把掀開他的被子。
“清舟昨晚做什麼夢了,臉這麼紅?”
“诶诶诶!别!”陸清舟剛想阻止,但為時已晚。
正好君赴宴也朝床上掃了一眼。
……醫生已經石化了。
“何だよ(幹嘛啦)”陸清舟雙手捂住了眼。
醫生支支吾吾找台階下:“沒關系,智力下降的同時,可能生理也回到了16歲嘛,這正常的……收拾收拾出院吧。”說罷忙飛逃出病房。
君赴宴似乎都司空見慣了,沒有說什麼,輕聲道:“内褲在哪?我給你取。”
陸清舟一隻手還捂着臉,伸出一隻手指了指衣櫃下面的抽屜。
君赴宴打開一看,全是卡通的。什麼海綿寶寶派大星。君赴宴手一頓,取了一條懶羊羊的遞給他笑道:“果然是個15的孩子,喜好都變了。”
這話,難道他知道自己曾經的内褲喜好?難不成是自己學生時代上廁所就被觊觎了!?
陸清舟一抖被子,把自己蒙在裡面,像一座會動的小山丘。
君赴宴:……
陸清舟把自己收拾幹淨了才鑽了出來。
二人默默無言的吃着早餐,君赴宴照例是一杯無糖美式,陸清舟把自己的牛奶給他倒了點。
白色的乳液在咖啡中逐漸沉澱,融合……
明明很美好的畫面,硬生生讓陸清舟聯想到夢中最後的一刻。他的大腦的黃色廢料越來越多了。
陸清舟擡眼偷看着君赴宴,輕聲詢問:“君先生,您,您是處男嗎?”
……
君赴宴一愣,吃了口三明治:“不是。”
“哦……那是跟同一個人嗎?”陸清舟眨眨眼。
“嗯。”君赴宴喝了一口咖啡。
陸清舟有些八卦:“聽說您有個白月光,是和她嗎?”
“是他。”君赴宴沒有回避這個敏感話題,這種坦誠相對真的很加分啊!
陸清舟拍了拍他不太清醒的小腦瓜,指了指自己:“那我是處男嗎?”他問的直接,絲毫不要臉。
“咳咳!”君赴宴被他嗆到了,便反問道:“舟舟覺得呢?”
陸清舟覺得婚前把這種事說清楚比較好,君赴宴已經對自己坦誠了,自己也應該把情史告訴對方,本來頭覺得自己一定是母胎單身,但剛剛那夢……
陸清舟一臉呆萌:“我不知道,但或許我,我的前面是,但後面不是?”
君赴宴:……
這孩子太實誠了,什麼都敢說。
“是不是不重要。舟舟很重視這個嗎?”君赴宴叉起一塊聖女果,伸到陸清舟面前。
陸清舟一口叼住,默默咀嚼着回答:“倒也不重視啊,都什麼年代了。君先生,我們等會怎麼去機場啊!”
“電車。”說着給小森打電話讓他把衣服送到醫院後先回國。
“啊!您的豪車哩?”
“舟舟想被怼話筒嗎?”君赴宴摸摸他的頭發。
陸清舟連連搖頭,他明白了君赴宴是想隐瞞身份。
君赴宴趁着陸清舟收拾行李的功夫,去辦理離院手續。
醫師翻看了病案本: “先生,陸先生出院需要征得家屬同意。他的父母呢?”
“我是他未婚夫。”
“但還是得告知他的父母。”
君赴宴沉默着翻出一則新聞截屏,将手機舉到醫師面前。
“……唉,慘啊……”醫師眼眶一紅,将病案遞給君赴宴:“器官移植,國外專家團。5000萬美金。先生,您”
“我付。刷卡。”君赴宴兩指間夾着金卡。
病房裡陸清舟的手機一響:【中醫大602四大神醫邀請您視頻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