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瑤這樣對過你嗎?”君禦臣一邊掐着他的脖子,一手卻有些顫抖着替陸清舟擦去眼淚。
陸清舟和程瑤青梅竹馬,卻一直停留在兄弟階段。直到近幾年,陸清舟才漸漸發現程瑤多年來對自己的心意。
自從陸清舟四年前送君禦臣進了監獄,便投入了治療透視症的研究中,沒日沒夜的泡在實驗室,眼科的書籍看了一本又一本。
他整個人的狀态十分反常,開始關注校園霸淩和心理問題。甚至翻出了多年前的《今日說法》節目,那是2010年,發生在陝西的一則校園霸淩新聞:
【初三男生君某某遭受霸淩五年,被同學關在學校地下室毆打,君某某為自保持刀捅死三人。】
記者采訪那個手上戴着鐐铐的男孩,法律節目往往會聚焦在嫌疑人前的一株植物上。因此男孩的面容模糊失焦。
“你為什麼要殺人。”
男孩隻說了一句話:“我不殺他們,他們會殺我。”
“你想對那個和你換過視網膜的男孩說什麼?”作者的問題非常犀利。
“是他毀了我。我不會放過他。”
10年,社會還不怎麼重視校園霸淩,但是這期《今日說法》卻在社會激起了一朵浪花。迫于壓力,法院重審此案。
陸清舟雙手顫抖着在中國裁判文書網上搜到了當年的判決書:犯罪嫌疑人君某某,殘忍殺害三名學生之案,屬于正當防衛,無罪釋放。
當陸清舟看到這些新聞時,君禦臣已經因涉嫌非法綁架和非法囚禁,被判了四年。
陸清舟做了四年的試驗,程瑤也追了陸清舟四年,陸清舟卻一直回避。
就在去年,程瑤的一句“我更喜歡以前的那個陸清舟,陽光,自信,永遠愛着這個世界。我可以喜歡曾經的那個你嗎”,向還在沒日沒夜做實驗的陸清舟表白。
但陸清舟以有心上人為由拒絕。
程瑤一直好奇那個心上人是誰,陸清舟不缺追求者,男女通殺,但他的感情史卻幹淨的像一張白紙。
此刻,聽着外面陸清舟隐忍的抽泣聲,衣櫃裡的程瑤全明白了,同時,他最為一個男人的自尊心被虐的渣都不剩。
君禦臣換了地方,抱起陸清舟将他反壓在玻璃牆上。随着門框的震動,君禦臣扳過他的臉,一邊吻着一邊逼問:“為什麼,四年前你跟警方說是你自願的。”
陸清舟的頭不受控制地向後仰起:“沒有。我隻是覺得你可憐。還有,今晚過後,請你放過程瑤。你,輕點……”
君禦臣沒有回答,隻是騰出一隻手摸上桌上的藥,硬塞進陸清舟嘴裡。
這藥是禁品,是阿彪走私時從緬甸搞來的,藥效很大。三分鐘後陸清舟眼神都變了。慢慢發出應有的聲音。
見陸清舟兩頰飛紅,君禦臣停了下來。
“還要繼續嗎?”君禦臣又給他喂了一粒藥。
“嗯…”陸清舟吻了吻他的唇。在藥物作用下,有幾分撒嬌的意味。
君禦臣偏偏不滿足他,隻是用手指彈彈他的鼻尖:“很乖。這麼乖,應該讓你見見你好兄弟。”
說着他爬起來一把拉開了衣櫃門。
!!!
三人六目相對。
陸清舟看着程瑤大驚失色。程瑤觀戰了一夜,眼神空洞。
君禦臣一把關了燈,屋内瞬間黑暗下來。
“現在繼續。寶貝。”
“不,不要…君禦臣,我求你了…”
陸清舟心理的防線徹底崩潰。
但是他的話語逐漸模糊,被自己越來越難以自抑的聲音代替。漸漸的他似乎都忘記了黑暗中程瑤的存在,開始混話連片。
兩個人一直折騰到後半夜,君禦臣在黑暗中替陸清舟收拾幹淨,穿好衣服,才開了燈。
君禦臣起身套上大衣走到程瑤面前,而後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居高臨下陰狠毒辣:“雙子星?以後恐怕要單飛了。以後不準聯系他,聽到沒有。”
程瑤被逼着擡眸看着君禦臣,眼神中卻多了一絲他自己都沒發覺的仰慕。
“聽到沒有!”君禦臣以為他不服氣,一腳踹倒他。
“嗯…”程瑤當着君禦臣的面删掉了陸清舟的微信和所有聯系方式。
君禦臣沒有接話:“明天錢會按時打給你。滾。”
程瑤起身,低着頭出門。
潑天的雨灑向這座城市。
陸清舟追出去一把拽住失魂落魄的程瑤:“程瑤,不是的。我以為你被,我,嗚嗚嗚……”
“清舟…..”程瑤擦去陸清舟臉色的污垢。猛然想起小學到高中,每一次都是自己載着陸清舟上下學。
那時,陽光和校服,飛鴿牌自行車,大名鼎鼎的雙子星。
那時,歲月靜好。意氣風發。
那時,還沒有君禦臣。
程瑤推開陸清舟的手,走入雨夜。
昏黃的路燈下,大雨傾盆。過往的出租車疾馳而過,水花飛濺到陸清舟身上。
陸清舟腰疼地像是被杠鈴砸過,望着逐漸荒涼的街道,奔潰大喊,蹲在地上大哭。
君禦臣舉着傘來到他身後,傘頂傾斜,像是“救世主”一樣為陸清舟擋下風雨:“你毀掉了我的人生。所以,這是你應該承受的。當然。如果你可以考慮我,我也可以讓你幸福。清舟,其實我們可以……”
陸清舟擡起頭打斷他:“我把眼睛還給你。你可以,把我的人生還給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