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就草草埋了吧。
小學五年級,君霸第一次給君禦臣過了12歲的生日。買給他一個小蛋糕。
君赴宴第一次感受到父愛,他歡天喜地地吃了那個放了安眠藥的蛋糕。
等他醒來,他的視網膜已經為君霸換了50萬,從大西北空運到魔都江海,去救一個因透視症變異而生命垂危的男嬰。
而君赴宴,被父親丢在火車站。要不是過路的民工報警,要不是警告君霸這是遺棄罪,君赴宴估計已經餓死了。
*
陸清舟被困在車裡12小時了,天色大亮卻透着一層死灰。周圍的古杉上烏鴉吱呀亂叫。
在完全封閉的環境中,陸清舟呼吸急促,眼前金星亂冒。
不,不能死在這裡。他還有父母,還有朋友……
陸清舟決定妥協了。
君禦臣12個小時也沒有動一下,終于他等來了陸清舟的電話。
“嗯?”
“放,放我出去……”
君禦臣沉默片刻:“語氣不好。”
“禦臣,求你……我……”
陸清舟擡頭看着樓上男人的目光,話還沒講完就失去了知覺。
陸清舟是被一股茉莉清香和全身溫熱的觸感驚奇醒的。
眼皮一動,緩緩睜眼。自己正泡在浴缸之中,靠在君禦臣的臂彎中。綿密的泡沫包裹着他,陸清舟摸了摸身上,□□。
再扭頭看看君禦臣,果然是個瘋子,洗澡都不帶脫衣服的,穿着黑絲絨睡衣,衣服被水浸濕,勾勒出完美的輪廓。
君禦臣左手穩穩地拿着盛有葡萄糖和生理鹽水的杯子,右手則執着小勺。
“張嘴,再喝一口。”
陸清舟的目光有些迷離,他被君禦臣此刻的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乖。張嘴。”
陸清舟知道自己已經被君禦臣拖回了家,怕君禦臣采取什麼過激行為,此刻為了自保便稍微裝的乖巧了一點。
“我,我自己喝。”陸清舟面色蒼白,雙手有些顫抖地去接葡萄糖。
“不。”君禦臣手一避。
???
四目相對間,陸清舟苦笑低頭:“你這是準備軟禁我?”
“嗯。”君禦臣喝了一口葡萄糖,摟過浴缸中的陸清舟,輕輕箍住他的脖子去喂他。
估計是君禦臣也被自己過于激烈的感情搞累了,這次的吻輕柔了許多。
陸清舟此刻不敢掙紮,隻得張開嘴自己去索求體内急需的糖分。
陸清舟一邊閉眼感受着這些許的暧昧溫存。内心卻一陣惡心。
君禦臣這完全是把自己當獵物了,前半夜的掠奪和現在的溫柔,不就是打個巴掌給個甜棗的馭獸之術嗎?
但陸清舟的精神是清醒的,他不會陷入君禦臣的“掌控”圈套。但在這樣無力逃脫的情境下,陸清舟必須要尋求一種生理保障,不讓君禦臣傷害自己。
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君禦臣愛上自己。
他知道,君禦臣及其缺愛,這是君禦臣緻命的缺點。那麼,就從這裡下手。
陸清舟自己打開牙關,假意和對方糾纏了幾下後,突然雙手緩緩環上君禦臣的脖子,故意柔聲細語:“君禦臣,做個好人吧。”
君禦臣一愣,松開他:“你說什麼?”
浴室,浴缸,死在他面前的母親,沾滿血迹的遺書……
宴宴,做個好人……
陸清舟為了吊着他,沒有再重複,隻是詢問:“君禦臣,你這樣的身份,每次做//愛都是和同一個人,你不厭倦嗎?”
“厭倦。”
“厭倦就放我走。你值得更好的。還是說,你真的離不開我了?”陸清舟眨眨眼,一臉無辜。
君禦臣被他這句話戳的心口一疼,他一直以來都是恨是陸清舟的,要不是陸清舟,自己的人生也不會走投無路。
但其實,在他得知和自己換視網膜的是陸清舟時,卻又慶幸。他舍不得陸清舟承自己所遭受過的痛苦。
陸清舟繼續追問:“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這句話一問出口,原本清晰的囚禁與被囚禁、上位者與下位者的關系,立馬反轉。陸清舟瞬間在這場心理較量中搶占了上風。
君禦臣的内心瞬間陷入了極度的混亂和矛盾之中。
他對陸清舟的這個問題感到無比震驚,他一直以來都堅定地認為自己在這段關系中占據着絕對的主導地位,是掌控一切的那個人。
他對陸清舟隻有恨,恨他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軌迹,讓自己陷入了這無盡的黑暗與痛苦之中。這種情感怎麼可能是愛呢?
但事實是,他見不得陸清舟為除了和自己床事之前的事情哭。見不得陸清舟在除了自己手裡受半點欺負。
見不得陸清舟的光平等的照耀這每一個人。
君禦臣猛地伸手掐住陸清舟脖子,手上青筋暴起,顯然有被觸及内心的慌亂:“你胡說…..”
陸清舟心中暗喜,表面卻故意眼眶泛紅,淚水打轉,聲音帶着顫抖和委屈道:“疼……你弄疼我了……”
他的表演逼真,君禦臣見他這般模樣,心中一軟,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松開了些。陸清舟知道自己這一招奏效了。
他繼續保持着那副可憐的樣子,微微抽泣着,讓君禦臣的内心更加糾結和複雜:“别哭。你别哭……”君禦臣擡手替陸清舟擦眼淚。
啊哈,自己真不傀是醫學全能人才。心理醫學這樣冷門的學科都被他掌握了精髓。
這還是他一年前無意中聽到的一場講座:“心理博弈,情感自救。”
那麼下一步,就是繼續對君禦臣冷若冰霜,讓他持續不斷的愛上自己。隻有這樣,陸清舟才能活命。
陸清舟避開他的手:“我誤會了。我還以為,你愛我呢。”
他站起身裹好浴巾。準備去找點吃的。隻見外面的茶幾上擺着自己最愛吃的香草蛋糕,陸清舟有些驚訝。
愣在浴室裡的君禦臣,完全被“囚禁”于股掌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