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像名偵探柯南裡受害者的慘樣。

“這是誰？”

“你的導師，何正峰。”

！！！

何正峰？他不是出車禍請假了嗎？！

“君赴宴幹的。就因為何正峰在火鍋店和你說了幾句話，被君赴宴打成了重度傷殘。醫院裡待了沒幾天就吓瘋了。”

楚辭拿出一張君赴宴的照片，靠近何正峰：“你見過這個人嗎？”

何正峰一看到照片上喝着紅酒的西裝男人，瞬間發出“啊啊”的怪叫聲，身體如同觸電般劇烈顫抖起來。雙手胡亂地揮舞着，試圖推開那張照片，

陸清舟看着那雙手，胃裡一陣翻湧，差點吐出來。

那是一截斷指。

活生生被君赴宴砍了下來！差點吐出來。

“别殺我！别殺我！我沒有碰過他！求你……”那聲音讓人聽了心中直發毛。

“很奇怪。何正峰的家屬并沒有報警。還是警方在調查精神病院裡跑走的霍啟時意外發現的。”

陸清舟抖糠似的看着觸目驚心的斷指。

“好好的一個人，活生生被吓瘋了。陸醫生，你還覺得君赴宴是個好人嗎？”

陸清舟揉碎了照片哭着搖頭。

“至于你的父母，現在百分之九十是在君赴宴手裡。按照犯罪心理學推測，他應該不至于對老兩口下手，這是掣肘你的手段。陸醫生，你還得忍一陣子，潛伏在他身邊去搜集證據。除此之外，最近發生的販毒走私案，說不準也和他有關。單綁架是判不了幾年的。既然要查，就查到底，最後數罪并罰，槍決。”

沉默片刻，楚辭一把抓住陸清舟的手：“我最後問你一句，你高三那年被他綁架的三個月裡，君赴宴有沒有對你實施強/奸行為。請你如實回答。”

“我當初就回答過了。我自願的……”陸清舟的聲音有些無力。他并沒有撒謊。

“你！”楚辭被搞無語了。

沉默許久後楚辭才開口問出那樣壓在心裡很久的問題：“你喜歡他嗎？”

“不喜歡。”陸清舟的回答毫不猶豫。

“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有。但他在我十八歲那年，就不在了。”

楚辭快言快語：“那就換個人喜歡。”

陸清舟吸吸鼻子：“但是這麼多年，我已經沒有能力去愛一個人了。”

陸清舟開門下了車。他失魂落魄地走過街角，心情如同烏雲密布的天空一般陰沉。

斷指，兇案，殺人犯，消失的父母。他到底在跟什麼樣的人在一起啊！

等紅燈的時候，周圍的世界仿佛與他隔絕開來。斑馬線上的情侶牽着手，如慢桢電影從陸清舟身邊一一上演。還有晚飯後散步的一家三口，小兒子左右手牽着爸爸媽媽，咋咋唬唬說着學校的新鮮事。

陸清舟站在斑馬線上，隻覺得遊離在人群之外，仿佛自己是一個被世界抛棄的人。

“喂！走路不看路啊，站這找死啊！”一個貨車司機将頭伸出窗外破口大罵。

“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陸清舟禮貌鞠躬。

“誰管你！有病找醫生！”司機飛馳而過。

也是，有病找醫生，那醫生病了呢？醫生倒在路上，倒在血泊裡，會有人冒着被碰瓷的危險打 120 嗎？

不會。他将看到無數冷漠的皮鞋。

天空中飄起了零星的雪花。寒風一下子灌入他那件薄薄的大衣。

“舟舟。”一件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君赴宴擡手擦去陸清舟眉間的寒霜。陸清舟吓了一跳，他從哪過來的？難到看見了自己從警車上下來？但君赴宴似乎并沒有什麼異常，隻是牽起陸清舟的手：“冷不冷？”

“不……”陸清舟想着楚辭的話，盡量穩定着自己的情緒，自己現在可是在和綁架自己父母的罪魁禍首在一起。

君赴宴輕哼着歌，似乎心情很好。

“舟舟看過爸爸媽媽了嗎？”

“嗯。他們休息了。我剛想出來找你。哈哈……”陸清舟為了掩護心虛，挽住君赴宴的胳膊。

君赴宴揉揉他的頭發：“舟舟永遠都是這麼善解人意。現在可以去公司做了嗎？舟舟不是想看槍嗎？今晚讓你看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