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槐在景安王府休整了一日,又開始捋原書的線索。
原書主角謝瀾并不在京中,原書中的視角一直圍繞着他,根本無法得知這段時間京中發生了什麼。
而謝瀾進京,是春節前各封王的述職宴,他會代北王前來,隻有這一段時間知道京中發生了什麼,與他謝清槐有關的便是謝瀾不堪受辱派人暗殺了他,其餘的事他根本插不上甚至說毫無關聯。
不愧是炮灰的一生。
謝清槐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了許久,明日他需要去宮中探望太後,一名七十多歲的老婦。
離春節大緻還有不到十日的時間,估摸着還有兩三日各封王都會陸續入京。
其實他是有點怕謝瀾的,他肯定不會腦袋犯渾主動招惹他,但就怕有什麼意外發生,了結了他的這條小命。
“36912在嗎?”謝清槐在腦中問道。
“在的宿主,有什麼需要嗎?”機械的女聲在腦中回蕩着。
“你怎麼幾天不說話不和我溝通?”
“回宿主,我們是高自由度的,不會幹擾您的任何行為,隻有在結局發生偏移時才會行動。”
意思就是不提供一點幫助,但凡他謝清槐幹了什麼不對或者出了什麼差錯導緻謝瀾沒登基他就得完蛋。
謝清槐有點無語,他甚至連這本小說中間都沒看。
“宿主您不用擔心,如果您成功在謝瀾述職這一副本中存活,則可以解鎖部分原書内容。”
“這算什麼,獎勵嗎?”謝清槐問道。
“您想要完成主線或支線任務,那麼首要任務就是活下來,而你活下來就必然會使劇情走向改變。”
我活了,我知道劇情了,但劇情變了,相當于我什麼都不知道,而且原書中的劇情大多都在北地展開,他知道了對在京城的生活也沒多大幫助。
系統的算盤打得很響,但知道起碼比不知道強,說不定能抱緊主角大腿。
于是謝清槐做了一個決定,在謝瀾來京後抱緊他的大腿,嘗試活下來,并活到最後。
次日,京中飄起了雪花,沒有那日臨安的大。
謝清槐又到了宮中,來拜見太後,他的祖母。
他看着那名頭發花白、身着樸素的老婦人,那一刻謝清槐覺得他要被她眼中的慈愛、痛惜溺死了。
江南王是皇帝的弟弟,太後的幺子,很得太後喜愛,于是在封王封地時,專程為他挑了江南這塊富庶之地。
“吾兒,快讓祖母看看。”她急着站起身來,兩側的侍女急忙扶住。
“清槐拜見祖母,祖母金安。”謝清槐跪了下去,這名老婦竟是急着要去攙扶。
“快起,到哀家身邊來。”
她撫摸着謝清槐的頭,眼中布滿了淚花。
“甚好,來了京城也算有了依靠,哀家就在這,看誰敢欺負你。你的父親不行遭遇此禍,真兇未明,哀家如何能安心,定要将那刺客千刀萬剮!”
聞及次,謝清槐也掉了幾滴淚水,雙眸泛紅,眼界潤濕,更是引人憐惜。
36912為他點贊。
祖母兩人便相互安慰,抹了許久眼淚,直至天色漸晚,才不舍地分開。
這宮中大抵也隻有太後對他是真心的,謝清槐想,
回到景安王府,剛剛跨入大門,邊看到沈珩舟站在那裡。
“拜見王爺。”
原書中說沈珩舟是謝瀾的恩師,說他喜穿黑衣、紅衣,如今沈珩舟便穿了一身黑色廣袖長袍站在一顆樹下。
風動,吹起了他的衣襟,也帶動樹葉飛落,掉在了他的頭上。
很美的景,貌似他每次見沈珩舟他都像一幅畫一樣立在那裡。
可能是因為沈珩舟本來就長得好吧。
很想看沈珩舟穿紅衣的樣子,應該會更美。
沈珩舟看着謝清槐走了進來,行禮,起身,他嘴角總是銜着一抹笑,溫潤儒雅,不像是父親去世了的樣子,看着沒那麼傷心,像是一個不谙世事的讀書人走進了洪水猛獸的正中間。
他還摸不清謝清槐隸屬于哪一派,或許他哪一派都不屬于,他不在意一個落魄的、離了封地的、被削權的世子會怎樣,更不屑與拉攏他,但是皇帝要他做意思,那他就做夠意思。
他給謝清槐安排了上好的客房,離主院很近,方便他出入,更方便他監視。一日三餐都是上好的東西,是皇帝、太後的意思,不敢怠慢了這名世子。
“世子,今日有好幾名王爺都來了。”子墨附耳說道。
謝清槐腳步頓了一下,問:“哪些王爺來了?北王世子來了嗎?”
“淮西王、嶺南王都來了,不過主子你怎麼知道是北王世子來了。今年北王稱病,便讓世子來了。”
謝瀾已經來了。
謝清槐攥緊了手,回到了自己的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