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立刻想咬死自己,挺好什麼挺好?叫人家去死挺好?
然而不等他改口,顧佑就見林沅很凜然的對他俯身跪地行了個大禮,像是在宣誓。
“為殿下赴死,是林沅的榮幸。”
他虔誠的說道。
13.
這大概是他的信仰。
一個死士的信仰。
一個活着就是為了替主人赴死的死士的信仰。
14.
時針已經轉到了四點,遠處的天空逐漸露出一點微微的白色。
顧佑心想再不睡就不用睡了。
于是他拍了拍自己身側,跟林沅商量,“太晚了,今天……今天先在我這裡将就一下可以嗎?等明日我再去幫你收拾客房。”
林沅又露出一副驚恐的神色,他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對顧佑說道:“您不必如此,如果您允許,屬下在牆角或是門外站着就好。”
影衛怎麼能在主人身側酣睡?
又不是要侍寝。
他怎麼配?
15.
最後顧佑隻能裝作生氣的樣子,命令他躺在了自己身邊。
可這樣一張一米八的大床上,林沅隻占了不足五十公分的寬度。
他甚至是側着身子窩在床邊,生怕有一絲一毫能碰到顧佑的可能。
顧佑歎了口氣,伸手扒拉了一下他的肩膀。
然後就瞧見對方僵硬的身子更加挺直。
像個會呼吸的死人。
“你往我這邊挪一挪,”顧佑說道,“咱倆中間像是有一條河。”
林沅小聲的說了句冒犯,然後輕輕往裡挪了一點。
那距離……大概螞蟻都比他的動作幅度要大。
顧佑氣笑了,随後很霸道的把人掰到了自己身邊。
16.
“就這樣睡。”顧佑很兇的命令他,“要是被我發現你挪開,明日就滾出去。”
“是……”
顧佑聽見身側那個僵硬的石頭聲音很低的開了口。
又虔誠的道謝:“謝謝主人。”
直到睡前,顧佑才忽然覺得,這樣聽話的死士,大概比安眠藥要好用的多。
因為他竟然産生了困意。
數月來第一次,在淩晨四點,産生了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