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周圍倒了一地的桌椅,再結合周圍人的議論就知道,是幾個混混找的小馄饨攤大爺的麻煩,好巧不巧撞上了在攤子上吃馄饨的安澤蘭。
剛買的馄饨才吃了兩顆,就被幾個地痞給撞翻了,氣得安澤蘭随手抽了一根棍子出來對幾人一通痛打。
難得見到身手這麼麻利的人,再加上安澤蘭大部分時候是背着他的,導緻趙無晟沒有看見對方眉間的那顆紅得鮮豔的痣。
在安澤蘭收手後,對安澤蘭的身手惺惺相惜的趙無晟手欠地搭上了對方的肩膀,來了句,“身後不錯啊,小兄弟。”
他能明顯感受到手下的身體僵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問就被安澤蘭反手一拳蓋在了臉上。
“唉,小兄弟你怎麼亂打人……”呢字還沒說完,安澤蘭惱怒的臉轉過來,一顆眉心紅痣進入視線。
趙無晟咽了咽口水。
好吧,他這頓打挨得不虧。
最後和對方解釋了許久,加上态度良好,趙無晟才避免了被人追着打的命運。
“那是你活該,”安澤蘭瞪着他反駁道,“就當時你那登徒子行徑,誰遇上了不動手?”
趙無晟摸了摸鼻子。
确實是他理虧。
畢竟他家夫郎當時的身份還是個哥兒,不管是搭肩還是喊人小兄弟,都是耍流氓的表現。
趙無晟和安澤蘭在鎮子上開了家食肆,面積不大,但勝在味道佳。
真味食肆的東西幾乎就沒有賣不完的時候。
這也是王嬸子會對趙無晟眼紅的原因。
第二天兩人一早便去了食肆忙活。
食肆生意穩定後,趙無晟便找了人看店,他和安澤蘭不會每天都去食肆。
不知道為什麼,他更喜歡在地裡忙活。
前些日子,他們在縣裡進貨的時候遇見了一個長相與大揚朝人格格不入的遊商,對方自稱來自遠方,帶着家鄉的特産種子來了這裡,奈何大揚人不識貨,一旬過去了,種子都無人問津。
趙無晟卻是很感興趣,從那人手上買下了多種聞所未聞的作物種子。
這段時間就是在地裡折騰這些。
但今日安澤蘭爹有邀,兩人便順路先去食肆看看,等到點了才帶着東西去安府。
安家父子倆兩個月未見,見面後的第一句話不是關心對方這兩個月的生活,而是——
“兒子,來,讓爹看看,你這兩個月有沒有偷懶。”同時,一柄紅纓槍抛了過來。
安澤蘭穩穩接住,“來了。”
拎着醬菜看着說打就打得兩父子,趙無晟:“……”
已經習慣了。
熟門熟路地拎着東西去了廚房,将醬菜交給廚娘後又折回前院看父子倆比劃。
安澤蘭是安海生教出來的,他爹對他的招式都熟的很,要不是安澤蘭後面還和趙無晟學了幾手,在他爹手上還真撐不了多久。
父子倆比劃,點到為止。
見兩人停下,趙無晟連忙走過去給安澤蘭擦汗,安海生在一邊看得嘴角直抽,用力得用衣袖在臉上狠狠地抹了兩把,行了,趕緊進屋吧。
說罷,便把大刀往武器架上一放,大步朝屋裡走去。
隐隐還聽見他的小聲嘀咕,“破娃子,真膩歪……”
趙無晟和安澤蘭對視了一眼,齊齊笑出聲。
“晟哥又把爹膩歪走了。”
趙無晟眨了眨眼,“是我們倆,不是我。”
安澤蘭剛要說什麼,裡頭就傳來了安海生催促的暴躁聲音:“還磨蹭什麼呢,是要把汗曬幹了再進屋嗎?”
兩人無聲悶笑,趙無晟大聲回道:“來了,爹。”兩人并肩走進屋,安海生已經在主位上坐着了。
見了他們黏黏糊糊的模樣,吹胡子瞪眼的。
飯桌上,安海生夾着一塊肉,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平日他最喜歡的醬肉,今個兒吃着索然無味。
看着趙無晟和安澤蘭吃飯都能吃出個花樣來,莫名糟心。
最後隻能埋頭扒拉飯。
但趙無晟帶來的醬菜也不見他少吃。
說起來趙無晟和他家澤蘭的婚事還是他親口同意的,當時他對趙無晟是滿意得不能再滿意。
身闆好,身手好,有本事,能掙錢,不可多得的好夫婿。
但誰知道他好好的哥兒成個親再回來,就變成了兒子?!
安海生有苦無處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