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加油。”安東尼一邊為自己打氣，一邊哭得眼淚鼻涕縱橫。

“哥哥，堅持住。秩序官很快就來了，媽媽說……”安東尼哭着打嗝，“他會幫我們的。”

他的鼻子突然撞到了眼前的人，安東尼跌坐在地上，手與粗糙的地闆摩擦，滲出了血液，他擡起頭。

一雙湖藍色的眼眸為整個陰暗的世界增添了一抹光彩。

霍斯站在巷子口，側身看了一眼後面周旋的德文和胖子，又看了一眼地上“生死不明”的塔維爾。他也注意到了安東尼身旁的兩隻污染物——運屍蟻。運屍蟻勤勤懇懇，不主動攻擊人類，一般會在其他污染物身邊出現。它們時常躲在其他污染物身邊覓食。

霍斯的眼皮微微下垂，看向那兩隻污染物。

兩隻工蟻，一直盯着安東尼，從未放棄。

霍斯神色不明，擡起手直接對着螞蟻們一槍，火焰如深沉的湖水吞噬了螞蟻，火滅後隻剩下殘骸。

他把槍收進皮制風衣内的槍套後，才俯下身将手臂穿過塔維爾的腋下，把塔維爾扛在肩上。

他往前走了兩步，對安東尼開口道：“躲起來。”

安東尼回過神，立馬躲起來。

霍斯收回視線，快步往前走。胖子和德文牽制住污染物的行動，正在他準備偷襲污染物的時候，一個人形物品丢進了他的懷裡。被打斷蓄力的胖子正要破口大罵，一扭頭看到霍斯的身影後瞬間熄火。

“您在這裡啊？”霍斯對他敬禮後點了點頭。

胖子松了一口氣，對那邊還在戰鬥的德文說道：“秩序官來了。”

聽到胖子的話，德文松了一口氣。

“照顧好他。”這個時候胖子才仔細一看，這不是那個看起來弱唧唧的序列者嘛。

……

德文想要推出戰鬥，污染物卻一直牽制着他讓他無法脫身，以至于整個人全身心應對這個污染物都有些吃力。他明顯感受到污染物正在戲弄他。德文知道自己無法殺死污染物，污染物的适當“放水”總是讓他産生一種自己也能殺死污染物的錯覺。

污染物的耐心有限，它現在明顯不想要在和眼前這個渺小的蝼蟻周旋了。

還未等三人反應過來，污染物的攻勢變的迅猛，讓德文無法招架，他的匕首被打飛，落到了距離他十米遠的地方。

糟糕。

德文額頭上的汗滾落在地，他難以躲避污染物的攻擊，腹部被戳了一個洞。

污染物的行動突然變得太快了。

德文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還是咬着牙往旁邊滾去。

德文的體力耗盡，腿腳不聽使喚，怎麼挪都挪不動。

快！快跑！

他的大腦無論怎麼下達指令，自己的腿紋絲不動。他拼命地捶打自己已經力竭的雙腿，可自己的雙腿就隻是顫抖，他隻能眼睜睜地看着污染物的利刃往他的腦袋刺去。

一枚帶着湖藍色火焰的子彈從他的臉頰擦過，穿進了污染物的身體裡。

這是一名A級污染物，霍斯的子彈隻能給他造成一定損傷，不能将他殺死。

不，這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違反霍斯規定好的秩序的人或者說污染物，都會被規則處罰。霍斯的火焰裡帶着規則。盡管如此，沒有任何序列可以統領地球上的所有生物。規則做不到的事，霍斯會用自己的能力做到，這一直是霍斯認為的事。

鋼制子彈帶着規則的力量，這股力量讓污染物感受到了強烈地灼燒感。

它嘶吼着，身上附着的部分人類殘肢掉落在地上被覓食的螞蟻運走了。

霍斯的眼眸微微一瞥，随後收回視線。

序列者的體能不是普通人可以比的，他們收到了上天的眷顧，體力在獲得序列的時候也得到了提升。

“好快。”德文坐在地上喘氣，他喃喃道。

霍斯往污染物快速跑去，看不見身形，隻能留意到部分殘影。

與人類相比，污染物太過龐大。跟霍斯相比，劣勢顯現出來了。它難以躲避霍斯的攻擊，無法躲避霍斯的子彈。子彈雖然給他造成了不少的傷害，但依然無法将它殺死。這個污染物為什麼是A級，很快就顯現出來了。

它不僅擁有意志，還有超強的愈合力。

剛開始的攻擊還能讓他它行動緩慢，随着它的與合理越來越強，已經達到了這種地步：子彈沒入身軀的那一刻就已經愈合了。

霍斯的眼神變得銳利，額發垂落在他的眼睛前。

必須快點找到它的晶核在哪裡，在與人類鬥争的同時，污染物也在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