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道粗重的呼吸聲讓不少人的呼吸放緩,他們待在原地,目光緩慢地在周圍巡視。尋找出混入他們的人,又或者說是污染物。
整個屋子靜悄悄的,在他們神經最緊繃的那一刻,周圍傳來了悶哼聲。
這一聲,就像是冷水掉進了油鍋裡,沸騰起來了。
“快!快!”
有随身攜帶電源的序列者打開燈筒,刹那間數道光線落在牆壁上。
還有一些落在地闆上。
塔維爾站在原地,他眨了眨眼,盡量适應黑暗。站在身旁的顧子鐘左顧右盼,想要看清究竟是什麼東西混進來。
一股腥臭味從顧子鐘的方向飄來,一隻圓形的污染物待在那,它的嘴巴裡全部都是尖齒,鋪滿了整個口腔。
嘴巴流出來的口水被腳步聲給這蓋住了。
顧子鐘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立馬轉頭。
鮮紅的口腔正直直地對着他,在污染物即将要咬碎顧子鐘的頭顱時,他迅速躲過攻擊。
“怎麼回事?污染物不是沒有辦法進入旅館嗎?為什麼……”
一道光直直地射到污染物的身上,這個時候,所有人才發現,眼前的污染物竟然是老闆娘。
顧子鐘的表情有點嚴肅,他冷着臉,手一揮一把利刃就出現在他的手上,與此同時,他的周圍也有許多利刃懸浮在空中。
它們的目标是污染物。
污染物剛踏出一步,他的一根腳趾就被身旁懸浮在空中的餐刀給削去了。
塔維爾用應許之地固定住污染物的行動。
衆人見狀,嚴陣以待,立即将自己的看家本領全部都使出來。
一時間,旅館遭遇了強烈的打擊。
污染物躺在地上,旅館也已經“戰損”了。
顧子鐘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拍着塔維爾的見胖,哈哈大笑,“我早就覺得旅館那老闆娘邪門得很,陰森森,我當時都給吓了一跳。”
其他的隊員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如果不是今天老闆娘現了原形,說不定在某天還沒醒就走了。
看着地上污染物的屍體,一位頭頂發光的隊員摸着自己圓滾滾的腦袋說道:“沒想到老闆娘還真是污染物。免費日不是十二點之前都很安全嗎?怎麼突然暴走了?”
他們把目光落在一位瘦小的男人上,那名瘦小的男人有些驚慌,他立馬反駁,“嘿,我就是比你們早來了一天!我當時還以為這裡就是普通的遊樂場!”
大家也隻是跟他玩鬧罷了,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這一個月裡誰穿什麼褲衩大家都清清楚楚。
他們呵呵一笑,立馬調侃他的是污染物派來的間諜。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被他們調侃多了,瘦弱男人抱怨了一句。
“好了,先看看怎麼把等打開。”顧子鐘話語剛落,已經有隊員去尋找電閘。
咔哒一聲,整個旅館亮了起來。
珍格格遊樂園隻有旅館是明亮的,他們透過窗戶看向了依舊在遊行的花車。
花車旁的人們正努力地往花車投擲硬币。
上面的黑喵雕塑被砸出了一個口子,随着硬币越扔越多,這個口子越來越大。
在身旁跳舞的工作人員的腦袋也被砸破了一個口子。
他們臉上都是血痕,鞋底踩在滴落的血液上,幹淨白亮的地闆留下一個又一個的血腳印。
他們面無表情,似乎被砸破的腦袋與他們沒有任何關系。
塔維爾站在窗戶邊,看着眼前的場景。眼角似乎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的目光追随過去,一個穿着風衣的男子正往遊樂場中心走去。
他雙眸緊縮,立馬轉身下樓沖了出去。
霍斯!
長官!
那抹身影與自己越來越近,前面穿着風衣的男子若有所感,他轉過身。
原本跑着的腳步逐漸停了下來,塔維爾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穿着一身風衣,裡面是黑色的無領衛衣,他穿着闆鞋。
表情毫無波瀾,他的目光從塔維爾的身上略過。
眼前的男子與霍斯有八分相似,他的眼眸也是湖藍色的,但比霍斯更加深沉。眼角微揚,嘴角弧度向下。
失落的心情在藏在塔維爾的最深處,連自己也難以察覺。
他冷靜下來,身影與記憶裡的身影重合。
他又回想起當初在記憶裡遇到的男人。
塔維爾的眼神,在他的心裡掀不起一點波瀾。
他收回視線,往前面走去,他按住一人的肩膀,“我是警察。”
那人無視霍爾手裡的證件,一直朝着花車投擲硬币。
“霍爾!我都說了這些人都是被污染物蠱惑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一名長着一張娃娃臉的青年男子跑了過來。
他的雙眼眯起,抱着胸看着眼前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