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拉克斯懂,不管他做什麼,璃月的人做什麼,在夜叉火這裡都是别有用心。
當然,他不否認他們的刻意,甚至讓白大夫招待夜叉火這件事也是在去找‘白衣仙人’前商議的決定。
夜叉火的醫術不能說聞名遐迩,但在接生這方面的實力卻是有目共睹。
并不是說其他病症不重要,而是接生出現失誤就有可能一屍兩命,因此拉攏夜叉火這件事是必須要到的。
摩拉克斯問:“你知道加入璃月港會給你帶來不少便利,為何想都不想就拒絕?”
溯倒是坦誠:“理由我說過,如果加入璃月港,其他勢力的産婦可能就會對我有戒備。我并不想那樣的情況出現。”
摩拉克斯:“那你有沒有想過,從你踏入璃月港我們就能傳出你已經加入璃月港的謠言,你最不想看到的情況可能已經上演。”
溯沉默半晌,最後道:“那就隻能讓時間來證明我并不受魔神勢力約束,是中立的存在。”
摩拉克斯其實還有其他勸說的話語,然而這個時候忽而就說不出口了。
他比其他人,甚至是其他魔神明白時間對人類來說代表着什麼。
夢之魔神的詛咒雖然已經破除,但夜叉依舊是夜叉,即便原身是人類的夜叉也已經變成不會輕易逝去的長生種。
等待十年或者二十年,甚至是三四十年,夜叉火都等得起。
真正等不起的,是他的子民。
摩拉克斯的沉默讓溯知道這兩天明裡暗裡的争鬥中他第一次完全占了上風。
隻要他不把自己的弱點表現出來,有軟肋的魔神和沒有軟肋完全可以說是擺爛了的他比起來有更多破綻。
溯心情不錯:“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去準備安胎藥物。”
說着甚至不等摩拉克斯回答,很是開心的再次進入存放藥物的房間。
那是小勝一場之後的愉悅。
戰場上無法體驗的勝利後的欣喜的滋味現在卻在品嘗。
這讓他上揚的嘴角一直沒能降下來。
他開心地看着跟前的藥材架,這裡的藥材是真不少,安胎需要的都有。
想了想,他又配了一些催産以及産後調理需要用的藥。
背靠魔神,有雄厚的支撐确實不同,他以前一副藥都要尋好久,深山老林采藥已經是常事。
畢竟不是所有産婦家裡都能付得起診金,大多時候也沒有他需要的藥材作為交換。
能在這裡多薅幾副是幾副,摩拉克斯應該不會那麼小氣。
摩拉克斯隻是看着溯離開,直到他的身影從自己視線中消失。
他沒有跟上去,醫者從來都是稀缺的,尤其是溯這種對孕産婦方面有很深造詣的醫者更是稀少。
剖腹産子,命懸一線的時候确實有人做過,但那面對的依舊可能是一屍兩命的結局。
溯逆轉了這個結局。
摩拉克斯有些不理解在戰場上如同殺神一般的夜叉火為什麼會跟新生這個詞扯上關系,然而毫無疑問,不論是作為夜叉火還是作為溯,他都有招安的價值。
這件事,還得再計劃,需要更多人參與。
召集一次會議并不難,事關夜叉,普通人類沒有參與,來的隻是一些沒有去戰場,呆在璃月的仙人,以及魈和另外一位夜叉。
與夢之魔神的最後一戰讓夜叉死亡衆多,現在戰事依舊吃緊,又派了一些夜叉出去尋找‘白衣仙人’的,璃月港目前隻剩下把溯找回來的魈以及因為受傷在璃月港休息的銅雀。
銅雀已經知曉夜叉火就是他們在找的那位白衣仙人的事,雖說好奇,但在帝君開口前他也不敢出聲,隻是安靜等待。
摩拉克斯坐在主位上,整個背靠着椅背,向左邊傾斜,右手搭在扶手上,視線好似看着眼前,又好似什麼也沒看。
他甚至沒有說明夜叉火的事,不少仙人更是以為他們的帝君召集他們是前線戰場有了突發情況。
畢竟不久之前歸離集一戰他們損失慘重,敵人乘勝追擊合情合理。
好在摩拉克斯的走神也沒有持續很久,回過神後視線在在場的人臉上一一劃過。
“關于那位能剖腹取子的白衣仙人,目前已經請到璃月港,不過對方拒絕加入璃月。”
魈和銅雀表情微微變動,看來對這件事都有各自的想法。
理水疊山卻是意外:“已經到我們的地盤卻還是拒絕,難道漩渦之魔神已經找過他并且開了條件?”
削月築陽:“但他沒有加入漩渦之魔神的陣營不就說明漩渦之魔神開的條件他不滿意?難道對我們的條件也不滿意?”
摩拉克斯忽而沉默。
此時此刻他才發現他與夜叉火的交談過于簡陋,即便确實說明加入璃月的益處,卻沒有展現更多東西。
如果奧賽爾真的已經見過夜叉火,興許他開出的條件真的比目前的他表現出來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