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璃月港的日子跟之前的風餐露宿完全不一樣,可能因為他是摩拉克斯派人請來的客人,那位姓白的女大夫對他很是客氣,甚至在整個璃月港被奉為座上賓。
這樣一來,溯倒是對那天看過的那位産婦的身份更好奇了。
“你說水丫頭?她是我們璃月港一個普通孕婦。”白大夫知道眼前的人誤會了,哈哈大笑:“火先生想來是因為帝君大費周章請您過來才誤會的吧?帝君人很好,重視他的每一個子民,不管是人類還是其他仙人,别說生孩子這種大事,哪怕是其他小事,隻要知道了,都會放在心上。”
看着沉默的溯,白大夫解釋:“火先生别不信,哪怕是其他仙人受傷,有一株草藥需要帝君親自去采摘,他二話不說就去了,根本不會拒絕。”
這也是他們尊敬且信任帝君的原因之一。
溯斂去眼底的神緒波動:“我叫溯。”
“啊?”白大夫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
溯重複一遍:“我叫溯。”
這次,白大夫懂了,從善如流:“溯先生。”
溯點點頭:“我出去一趟,找點安胎的藥草。”
白大夫一聽連忙制止:“醫館裡有不少藥材,溯先生看看有沒有用得上的。”
本就心思重的溯聽到她這話很快明白自己被安排在這裡不僅僅因為這事璃月港唯一的醫館,還有摩拉克斯想讓白大夫跟着他‘偷師’的意思。
倒也不至于,他不覺得在這個沒有機械輔助的世界中自己的醫術會比這裡的醫生要好,哪怕以前的他學過一些中醫皮毛,這裡的藥材跟以前的世界可不完全一樣。
要說偷師,他偷她的師還差不多。
在對自己有益的情況下溯并不介意透露自己的短闆:“正好我有很多藥材都不認識,也不知道功效,勞煩白大夫指點。”
白大夫惶恐道:“相互指教相互學習。”
這位可是能剖腹取子卻讓母子平安的人,是被帝君認可,救了很多産婦和孩子性命的人,竟然這麼謙虛,沒有任何架子,着實讓白大夫沒想到。
溯可不管她的心裡所想,很是自然地跟她在存放藥材的地方辨别藥材。
藥材的名字,特點,有什麼功效,能做什麼類型的配藥。生長環境,曬幹的和在地裡長的有什麼區别,怎麼采摘怎麼保存才能最大保留藥效,等等等等,所有他不知道都要問。
他的詢問太過于自然,那張清冷的臉雖然沒有過多的表情變動,卻也看得出是真情實意的詢問,而不是故意挑毛病或者考驗,這讓白大夫漸漸放松下來。
在擅長的領域,所有人都在閃閃發光,此時的白大夫就是那個發光的光源。
每次都是溯都認認真真地聽着,記着,在白大夫被請出去後開始鞏固這些知識。
一些聽不懂,沒法理解,或者腦子裡沒法複述一遍的時候還會再次出聲詢問。
白大夫看他這樣自然也欣慰,卻也在溯說一些他自己獨特的見解的時候很是認真,一起探讨。
一些她不知道,他知道的知識經由他的口表述出來,白大夫更是去拿了紙和筆把那些東西記錄下來。
這是一個相互學習的過程,因為兩人知識點交叉的不多,此時的他們都是海綿,掉入對方知識海洋之中孜孜不倦地汲取。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時間過的很快,他們也很投入,要不是有人進來溯也不會回過神來。
他停下的舉動讓白大夫也停了下來,看了過去,發現是帝君的時候立馬迎了上去。
第一反應應該是有病人或者傷者,面露擔憂。
摩拉克斯:“留雲受了點傷,勞煩白大夫過去看看。”
白大夫一聽着急:“前些日子傷到了内髒,如今又傷了?該好好休息的!”
摩拉克斯片刻沉默,最終‘嗯’了一聲:“我會交代下去。”
白大夫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她的話好像是對帝君前先安排的置喙,連忙道歉,拿起自己的醫療包立刻離開醫館。
溯隻是看着,沒說什麼。
摩拉克斯視線落在他身上:“在這裡可習慣?”
“挺好的,白大夫對藥草以及病痛的了解超出我的想象,學到不少東西。”
如果不是這樣,摩拉克斯就不會安排她招待夜叉火。
他想讓白大夫的學識吸引夜叉火的注意,讓這成為夜叉火加入璃月的資本之一。
他問了其他方面:“吃住方面呢?”
溯輕笑一聲,知道他這問題的緣由:“挺好,比風餐露宿好多了。”
字面上的意思似乎很滿意,但從語氣和表情上摩拉克斯知曉他在敷衍。
興許這實話中蘊含着莫名的陰陽怪氣。
果然,摩拉克斯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溯說:“雖說吃住方面都比以前好,但我也不至于因為吃住就加入璃月。”
一直維持,或者說在對方面前裝出來的沉穩破功,戰場上意氣風發的摩拉克斯面對此時的夜叉火氣笑:“你想多了。”
“這樣啊。”溯雙手抱胸,沒說什麼,臉上的表情卻是‘這種拉攏意識都沒有,竟然還想讓我加入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