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溯大夫聽起來真不得勁。
溯依舊分不清脈搏的強弱,在白大夫詢問的時候憋不出一個字來。
換白大夫診脈,竟是連昨夜銅雀應當出去偷吃加了絕雲椒椒的烤吃虎魚都把了出來。
溯一邊震驚于白大夫診脈的強大,另一邊開始懷疑人生。
銅雀看着他的表情好笑道:“這麼崩潰?其實也不一定要像白大夫那麼厲害,你有自己的診斷方式不是嗎?”
溯對此并不接茬,隻是開始回顧這幾十年自己接生情況。
好似他接觸的大多是即将臨聘的産婦,能判斷的也是這類産婦的具體情況,在沒有機器的輔助下接生,做剖宮産,沒有出問題除了專業技術過硬外還有可能是運氣好。
他甚至懷疑是身為夜叉時壞運氣用完了,這才成就了這幾十年的‘白衣仙人’。
銅雀的誇獎張口就來:“至少你救了很多人,那些對很多大夫來說棘手的,可能一屍兩命的問題都被你解決了。這不就側面證實了你的能力?所以,無需太過于在意。”
溯難得提醒他一句:“多行善救人,少制造殺孽。”
銅雀一聽哭笑不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戰鬥力連你都不如,否則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這段時間你有看到我上戰場嗎?”
溯知道他誤會了,想了想,卻也不知該怎麼解釋,隻能再次沉默。
銅雀:“說起來,在醫館這段時間的倒是挺無聊的,把你自己寫的醫術借給我看看呗。”
溯看了他一眼:“你看不懂。”
銅雀一臉笑:“先給我看看,看不懂的你教我。”
遲疑片刻,想到銅雀将成為自己未來的診脈實驗對象,于是不再拒絕,給了他一本自己的小冊子。
同時溯道:“你先将就着看,今後我盡量寫工整,到時就不用教,連蒙帶猜應該能猜出來。”
當晚,銅雀遞了信件到達摩拉克斯手中 。
先是簡單地說明情況,然後是幾個他覺得典型又得到溯講解的字。
臨摹溯的字體并不容易,他隻是挑了幾個讓帝君判斷。
摩拉克斯第一時間放在最為簡單的那個字上,隻有一筆,即便再怎麼變化,弧度再怎麼不同,都能認出。
那是‘一’。
緊跟着的字體看起來比劃也很少,但不認識,銅雀在另外一張紙條有注解,這是個陞字。而溯的書寫隻取了右上半,同樣的聲調同樣的意思,卻是簡潔許多。
倒是之後的二跟着的字比較熟悉,像‘兩’。
摩拉克斯并不愚笨,從溯是記錄與白大夫之間的交談就能猜到銅雀抄下這幾個簡單的字應當跟藥方有關。
而一與二跟着的字不難猜出就是計量單位。
一陞,二之後那個‘兩’字則是“兩”。
果然,另一張紙上銅雀的注解确實如此。
他是根據銅雀的提示,把這些字體‘規整’後的猜測。
如果規整錯誤,棱角不同,手筆也不同,那麼他的猜測也就是錯的。
摩拉克斯倒是隐隐有種自己的猜測應該沒有錯的直覺。
而從‘兩’和‘兩’這兩個字能夠看出相似之處,倒是像去掉一豎後的簡化字。
摩拉克斯放下紙條,走到窗前眺望窗外。
海平面很平靜,徐徐微風隻帶起些許漣漪。
然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平靜的海面下是連接敵人突襲的邊界線。
北大陸與央陸來回遊走的奧羅巴斯派遣眷屬假意投靠,潛伏近百年。
在奧羅巴斯待不下去的時候聯合其他魔神對璃月發起進攻。
前線的焦灼讓所有人都認為聯合軍的戰力都在戰線上,卻不知竟是中了他們調虎離山之計。
聯合軍确實在戰線上被破壞,奧羅巴斯受到重創失蹤,其餘魔神被斬殺于刀槍之下,但歸終犧牲于遠離戰線的歸離集昭示璃月這一戰并非完勝。
已經到魔神戰争後期,沒有地盤或者在原本地盤上待不下去的魔神确實有可能會找新的地盤,甚至孤注一擲地挑戰完全陌生的魔神。
璃月已經栽了一次,不能有第二次。
。
璃月需要能提高新生兒降生率的溯。
如果他真的已經有主人,那就讓他不得不另擇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