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朝晞是行動派,立即拿出手機在群裡詢問,一邊打字一邊想起來什麼,又問身旁的女生:“哦對了,我可以告訴陳晏和實際情況嘛?這樣可以讓他做我們的眼線,把張思明帶出來。而且你準備蛋糕可能也方便點。”
“可以。”
有了許可,許朝晞先是在群裡發起了本周末的火鍋邀請,然後又私聊了陳晏和給他布置了“一定要帶張思明出來,鄭可笛要給他過生日”的絕密任務。
她先是收到了陳晏和回複的“已經完成”的消息,然後很快,就收到群裡張思明回複的“OK”。
搞定這一切,鄭可笛再三表達了謝意,這才離開。
趙嘉月中途晾好衣服就已經悄無聲息地坐回了床上,等鄭可笛離開,她才詢問許朝晞:“怎麼,有戲?”
許朝晞回頭,好友一臉八卦地盯着她,她不禁有些好笑:“有點。”
趙嘉月拍拍自己的床鋪,示意許朝晞坐過來。許朝晞毫不客氣地擠上她的被窩裡,兩個人相互依偎着靠着牆,趙嘉月感慨:“你别說,感覺聽你描述的這倆人,還有點般配。”
許朝晞回憶了一下,有些不記得自己到底說過哪些和他倆有關的事,問道:“我怎麼描述的?”
趙嘉月思考了一下,概括道:“鄭可笛感覺就是内斂的才女,張思明嘛,活潑開朗性格随和愛湊熱鬧,你想想,是不是他倆聽起來還挺互補的。”
許朝晞還補充道:“而且兩個人都很喜歡文學,有共同愛好,你别說,這麼一想,确實挺适合。”
“但我看鄭可笛還沒意識到。”
許朝晞點點頭:“她在這種事上本身就比較鈍感,但我總覺得張思明早有賊心!去年過生日就能看出來,抓娃娃也能!”
說起抓娃娃,趙嘉月也想了起來,贊同她道:“這麼一說,是有點!”
許朝晞一下子警戒心油然而生,挺直身子:“我們笛子可不能這麼容易被騙走!我要保護好她。”
趙嘉月側臉調侃:“怎麼,你覺得張思明不好?”
許朝晞剛拔高的氣勢一下子又弱了下去:“那倒沒有,是個好人。”
這算什麼好人卡?趙嘉月哭笑不得,望着許朝晞臉上的神情,忍不住問她:“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許朝晞扭頭,不明所以:“什麼?”
“王母娘娘。”
“啊?”
“用一條銀河攔着牛郎織女的那位。”
雖然知道是好友在開玩笑,但許朝晞突然就想起小時候聽的牛郎織女的故事,那會兒隻覺得王母娘娘是壞人,牛郎和織女的愛情感人。現在再一思索,發現這個民間傳說根本經不起推敲。
牛郎偷了織女的衣服,因此留下了織女——這不是拐賣婦女嗎?
而織女在後來的日子裡愛上牛郎,甚至為他生下了兒女——這不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嗎?
這樣看來,王母隻是一位可憐的尋找失蹤女兒的母親,并且在找到女兒後,不得已用強硬的手段帶走了被蒙騙已久産生了心理問題的的女兒。
這是什麼!這就是正義的化身啊!是一位用心良苦的母親啊!
經由這麼一思索,許朝晞對着趙嘉月認真地點頭:“你說的沒錯!”
“啊?”
她肯定着趙嘉月的玩笑:“我就是那個主持正義的王母娘娘。”
趙嘉月不知道她一句玩笑話引起了對方如此複雜的思潮,但隻從“主持正義的王母娘娘”這句話來看,她就知道對方和她說的已經不是一個“王母娘娘”了。不過原本也隻是個玩笑,并不值得深究,她附和道:“好,你就是主持正義的王母娘娘。”
然後她舉起自己的手機,屏幕朝向許朝晞:“好啦,你明天中午不是還要和他們一起出去吃火鍋嘛?今天要不要早點休息,不然到時候起不來了。”
手機屏幕上顯示着十點四十二,确實不早了。
許朝晞一把掀開被子,但又被寒意逼退,再次合上,感慨:“春天了怎麼還這麼冷啊!”然後又做了半分鐘心理建設,再次一把掀開,沖刺回自己的被窩裡,抱怨道:“啊!我的被窩好冷,嘉嘉,你來幫我暖暖!”
趙嘉月已經整個人鑽進自己的被窩裡了,拒絕道:“不要。”
許朝晞抗議:“你好無情,嘉嘉。”
趙嘉月則翻了個身,然後把自己被窩裡還熱乎乎的熱水袋遞過去:“讓它陪陪你好了。”
許朝晞接過熱水袋,一把塞進被窩裡,一下子整個被窩都暖和了不少,她找補道:“收回我上面那句話,你就是最好的嘉嘉!”
“好了,睡覺。”
許朝晞也一把鑽進自己的被窩裡,抱着趙嘉月給到熱水袋,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