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松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身處一處黑漆漆的密室之中。
他心裡一驚,急忙要從地上坐起來,誰知剛一動彈,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腳都被繩子捆綁起來了。
這一驚非同小可,他張嘴就問:“這是哪裡?有人嗎?”
好在,他還能說話,隻是,他的聲音在室内回蕩,卻沒有任何人回答他的話。
掙紮着從地上坐起來,他環視了一眼四周的環境。
隻見這是一個密不透風的房間,唯有身後開了一扇大窗子,窗子卻以鐵條制成栅欄。
勁松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裡,怎麼看,怎麼都像是——牢房!
記得自己在滁州城郊官道上的涼亭裡,救了一個紅衣少女,自己聞見那少女身上散發出的香氣之後,就失去了知覺。那少女——那少女……
勁松意識到,自己應該是掉進了一個可怕的陷阱。
想到這裡,勁松定了定神,開始冷靜地思索起來。
這個房間唯一能看見外面的地方,就是那排鐵栅欄。于是他極力挪動身體,挪到了鐵栅欄邊。
擡眼往外一看,卻見外面黑漆漆一片,唯有通道的盡頭,有着一線燈光。那光線還是從通道盡頭的石門外照進來的。
石門邊,果然站坐兩個獄卒裝扮的漢字。
勁松忍不住閉上了雙眼,這裡果然是牢房!而且,看那獄卒的服飾,這裡就是官府的囚牢,隻不是,不知是縣衙的,還是滁州府衙的監牢。
既然是牢房,既然把他關押了起來。那麼,肯定就不會讓他餓死,一定會有人給他送水送飯的。
于是,勁松靜下心來,暗暗等待着。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聽到腳步聲響。
一個身強力壯的中年漢子将一大海碗飯菜,還有一壺水從栅欄的縫隙遞了進來。
“大哥,請問大哥,這裡是什麼地方?”勁松忙問。
那漢子木着臉,一言不發。
勁松靈機一動,立刻道:“這位大哥,我腰裡頭有一塊玉佩,戴着怪硌人的,麻煩您幫我解下來。”
那漢子一怔,随即會意,立刻從栅欄外伸出手,解下了勁松腰間的玉佩。
見那玉佩通體翠綠,一看就是值錢貨,漢子臉上的表情,終于松動了。
“大哥,這玉佩我要了沒用,就送給你了!”
那漢子的臉上終于有了笑容:“那可多謝你啦!”
“大哥,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到了這裡?”勁松立刻問道。
“這裡是滁州府衙的大牢,你是被一個姑娘和她家人送過來的,那姑娘哭哭啼啼,說你□□了她,要狀告府尹大老爺,砍了你的頭。”漢子緩緩道。
勁松心中一驚,果然是那紅衣少女搞的鬼!
仔細思量一番,他又道:“大哥,你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那漢子道:“小少爺,你說。”
“你幫我拿紙筆過來,我寫一封家書給我爹爹,你幫我送到我家裡,我爹看到信以後,定會給你一百兩銀子,成不?”
那漢子一聽,不由得喜上眉梢:“這有何難,你先吃飯,我回頭就給你取紙筆去!”
幾個時辰以後,桃園村的何家。
何大夫雙手抖抖瑟瑟地看了兒子的親筆信,就立刻回房,取了一百五十兩銀子交給了那漢子,對那漢子道:“多謝官爺報訊,這一百兩是犬子許給官爺的,這五十兩,是我給官爺的,還望您在獄中關照犬子一二,有何消息,随時來告知。”
漢子收了銀子,答應了一聲,歡天喜地地走了。
曹氏就在一邊問:“老爺,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事?”
“勁松——他被人告了,現在正關在滁州府衙的大牢裡。”何大夫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
曹氏吃了一驚:“什麼?勁松被關在大牢裡了?那他究竟犯了什麼法?”
“說是他□□民女——”何大夫怒極反笑。
“□□民女?這——怎麼可能呢?我們家勁松最是正經不過,他平時從來不多看哪個姑娘一眼,雪兒那麼美的姑娘,上趕着他,他都不理不睬……”
曹氏心裡暗暗快意,面上卻是一派驚惶和難以置信。
何大夫也不理妻子,他轉頭就往外走。
“相公,你要往哪裡去?”曹氏追到院子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