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滁州府,打探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在家等消息就可以了。”
說完,何大夫就來到馬廄前,解開一匹大青馬的缰繩,向滁州城的方向馳騁而去。
見丈夫去得遠了,曹氏放收斂的臉上的驚容,換了舒心的微笑。
一邊的曹順也笑道:“這可奇了,他不是看起來坐懷不亂的嗎?這都要定親了?怎麼還搞起女人來了?”
曹氏笑道:“誰知道他發了什麼失心瘋了!”
曹順又道:“他去滁州城裡,能打探出什麼結果來麼?”
“滁州城裡鋪子多,需得跟官府打交道,府衙裡,他們家是有人的。不過,想把那小兔崽子撈出來,恐怕也難。”
說完,曹氏扭頭道:“當歸!去準備些香茶糕點,我和舅老爺要在房裡等消息!”
說完,兩人就回到曹氏的卧房,當歸上了香茶糕點,就走了。
曹順上前一把栓上了門,回身就把曹氏撲到到了床上。
兩人胡天胡地一番,知道何大夫一時半會不會歸家,就盡情快活起來。
盡興之後,曹順摟着曹氏雪白的肩膀,輕聲道:“□□可是死罪!若是這小兔崽子被砍了頭,那咱們什麼也不用着,何家的家産以後都是我們的了!”
曹氏嗯了一聲,笑道:“這老不死的沒了力氣,是個銀樣蠟槍頭。還是你力氣足,能讓我快活,這生兒子的事情,還得你多辛苦!”
曹順親了一下她的臉頰,雙手又開始在她身上亂摸起來:“這個自然,等到了滁州城,我們就沒有多少機會在一起了,要不,以後你後半夜都去後院的柴房,如何?”
曹氏笑道:“小心駛得萬年船,你就權且忍一忍,咱們先穿衣服,那老不死的就快回來了。”
兩人穿上衣服,曹氏又把床鋪收拾一番,就開了房門,兩人在桌邊對坐,喝茶聊天起來。
過了一會,果然聽見門口有馬蹄聲,随後院門響動,何大夫黑了臉走了進來。
曹氏急忙上前問道:“如何?勁松到底怎麼樣了?”
何大夫一言不發,直接坐在了桌邊。
“哎呀老爺呀,孩子究竟怎麼樣了,到底咋回事,你就快說嘛!”曹氏急得直跺腳。
何大夫歎了口氣:“我找了府衙的幕僚,問請了情況。是滁州城裡一個鐵匠之女,在涼亭裡,不知怎麼地遇見了勁松,就和她哥哥一起把昏迷的勁松帶到府衙,狀告勁松□□她!”
曹氏聽得一怔:“她說□□就□□了?我們勁松才是昏迷的呢!”
“可是,府衙的仵作卻在姑娘的身子裡——檢查到了男子□□。”
曹氏又道:“□□又如何?也不一定就是我們勁松的啊!”
何大夫用手扶了扶額頭:“可是那女子一口咬定是勁松的!”
“那,您見着勁松了嗎?”
“見着了,勁松說,是那周家搞得鬼!”何大夫臉色陰沉。
曹氏皺眉一想,也立刻意識到了勁松的話是對的。
勁松跟阿九兩情相悅,又恰逢定親之際,怎麼可能回去□□人家姑娘。
反倒是周家,一心想娶阿九進門,卻被勁松搶了過來,周家不記恨才怪。
“那——老爺,而今之計,該當如何?”曹氏面帶擔憂地問。
何大夫哼了一聲:“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府衙審訊犯人,那是一步一步按律辦事的,我倒要看看,周家到底能狠絕到什麼地步!”
曹氏聽了,連連點頭,轉臉吩咐道:“茯苓,老爺奔波了好半天了,你去熬點參湯來,給老爺補補身子。”
聽了她的話,何大夫方拍了拍她的手背,溫言道:“難為你了,雖是後娘,倒是真心為孩子焦急的。”
曹氏抿嘴一笑:“這孩子怎麼也是我一手帶大的,跟親生的又有身來兩樣!”
何大夫歎了口氣:“明日一大早,我得回一趟金陵,找幾個朋友,看看商量着,如何能将勁松救出來。”
“老爺,這事談何容易,那周家的權勢,不要說在金陵城裡無人敢惹,就是在京城,礙于謝貴妃的勢力,他們家也是一般人惹不起的啊!”曹氏愁容滿面。
“可是我總不能看着勁松在大牢裡,不去救他吧!我以前救過周寶玉母親的命,我回金陵,這就去求周夫人,請她高台貴手,網開一面,叫周閣老放了勁松。”
聽了此話,曹氏搖了搖頭:“那位周夫人,我也見過,最是懦弱無能的一個人,若不是她表妹當了貴妃,她都要被家裡的小妾們欺負死了,這樣一個人,能有本事為你做主?隻怕是有心無力吧?”
何大夫歎了口氣:“說不得,隻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這時,就聽外面有人敲門,随即院子裡就響起了何奶奶的哭聲:“勁松呢?他們把我的勁松如何了?”
聽到母親的哭喊聲,何大夫隻覺得頭都要疼得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