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林莫寒帶着立春,雇了輛馬車出門,準備去買些柴米油鹽。不一會兒,馬車就來到了一個鬧市區。聽到外面的喧嘩聲,立春好奇地打起簾子往外看,結果看到一群人圍在一張告示旁議論紛紛。
林莫寒令車夫停車,讓立春下車去打探一下。立春下車後徑直往貼着告示的牆壁走去,不一會兒,她就喜笑顔開得跑了過來。
原來衆人圍觀的是一個尋醫告示,張貼告示的居然是威名赫赫的輔國公府,告示裡寫的内容大緻是:“輔國公府的老夫人得了一種怪病,倘若有人能醫治好老夫人的病,輔國公府願支付一千兩銀子的診金。”
林莫寒聽立春說完,心下便有了主意,她忙讓立春回去把告示撕了,然後令車夫掉頭前往輔國公府。
半響過後,馬車來到了位于榮祥街的輔國公府門前。輔國公府的正門是三間獸頭大門,高聳巍峨,氣派非凡。門口列着幾個服飾華麗之人。
林莫寒向前和站在門口的一個挺着将軍肚的中年男子說明了來意,那人斜睨着她,不屑地問道:“你也會治病?你要知道,這裡可是輔國公府,不是你能随便開玩笑的地方。”
林莫寒早已預料到會有這種情形,所以平靜地說道:“請問張貼尋醫告示的是不是輔國公府?我會治病,所以才來輔國公府給老夫人看病。”
“小丫頭,我可是好心提醒你。看病可不是鬧着玩的,那麼多太醫看了老夫人的病都束手無策,你一個小丫頭就别來湊熱鬧了。”門房提高嗓音喊道。
“有志不在年高,自古以來,那些考功名的讀書人,也不是誰年齡大誰就能考上狀元。你這是不希望貴府老夫人的病好了?你一個小小的門房,居然敢阻礙老夫人的醫緣,倘若被輔國公知道了,你還想要腦袋嗎?”林莫寒慢條斯理地說道。
另外一個高個子門房聽見了他們的争論,便走過來相勸。高個子建議将軍肚去找管家彙報一聲,将軍肚思忖了片刻,才慢慢地走了進去。
林莫寒在門口待了半天,才看到從裡面走出來一個胖乎乎的、神情有些威嚴的大胡子男子,年齡約莫四十歲以上,旁邊的門房介紹這位是管家。
管家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林莫寒,道:“是你撕了我們府的尋醫告示?”林莫寒點頭道:“是”。“你會醫術?”管家一臉嚴肅地盯着林莫寒,問道。
“小女子學醫十年了,在此之前也救治過好多人,如果沒有幾分把握,斷然是不敢來打攪貴府的。”管家斟酌了片刻,然後開口道:“那你跟我進來吧。”
林莫寒、立春跟着管家從角門進了輔國公府,輔國公府是一座多進的大宅院,院落布局規整,端方有序。
林莫寒邊走邊看國公府的建築和花木的布局,暗想道,國公府的風水局布置得不錯,估計是建造府邸的時候有高人指點。在管家的帶領下,她們不一會兒就來到了老夫人住的院子。
管家先讓她們在院子門口等着,他去找大太太王氏,片刻後,管家複返,這才帶她們進去。院子正面是五間上房,皆雕梁畫棟,兩邊穿山遊廊廂房,挂着各色鹦鹉、畫眉等鳥雀。輔國公府的老夫人姓陳,是已故老輔國公的發妻,娘家也是京城有名的望族。
林莫寒在卧房見到了面容憔悴的陳老夫人,原來陳老夫人得了一種怪病:渾身潰爛,每年總要爛幾個窟窿。今年治好這個,明年别處又爛幾個窟窿。每年都在夏季發病,過了秋分就好了。今年已經是第三年了,一直沒能根治。
這可把皇宮太醫院的太醫們都給難住了,現任輔國公趙繼忠實在無法,隻能發尋醫告示碰碰運氣。陳老夫人卧在榻上,臉頰消瘦,眼眶深陷,目光迷離。
國公府大太太王氏帶着兒媳及衆丫鬟在一旁侍疾。林莫寒進房後依禮給諸位夫人行禮請安,然後王氏給陳老夫人說了林莫寒的來意,陳老夫人倒也沒有生出輕慢之心。或許是被病痛折磨得太苦了,但凡有機會都想試試。
林莫寒給陳老夫人診了脈,又詳細查看了她身上潰爛之處。然後微微一笑,對着在場的諸人道:“老夫人的這個病,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試試,不知諸位是否信我?”
大太太王氏張了張嘴,正欲說什麼,陳老夫人就開口道:“我願意一試。”林莫寒遂起身,在王氏的帶領下,去外面的房間裡,寫了兩張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