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謹川緩緩轉頭看她,眼中愠色漸濃,多年不見,她依舊牙尖嘴利,隻是攻擊的對象卻變成了自己。
吳優隻覺得氣氛越來越詭異,紀醫生看起來溫溫柔柔,說話卻句句帶刺,未免太過得罪人,若是真惹得陸總不高興連累自己可當真是得不償失,他左思右想,還是先走為妙。
“幾位領導,時間不早了,我就不在這兒打擾您們商議要事了。”
淩越點頭:“行,你去忙吧,後面工作上的事我們公司聊。”
“我們一起走。”紀安禾也立刻跟着起身,迫不及待想要跟他一起離開。
吳優這個人再怎麼勢利再怎麼迂腐再怎麼無趣,至少在他旁邊,紀安禾不會覺得難受,不會覺得窒息,更不需要一直控制自己的情緒。
陸謹川擡頭看了眼紀安禾,淡淡開口,“紀醫生,我還有話跟你說。”
“紀醫生,既然陸總找你還有事,我就先走了。”吳優笑了笑,不等紀安禾反應,便推開門慌忙離開。
紀安禾胸中氣悶,轉過頭,居高臨下的态勢睨着陸謹川,“請問陸總還有什麼話要說?”
房間内頓時陷入一片安靜,張馳與淩越摒氣凝息的看着二人,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出去說。”陸謹川猛然站起身來,大掌一把握上紀安禾纖細的手腕,拖着她的手不由分說的往外走。
“松開我!”紀安禾像隻受驚的兔子,使勁渾身的力氣想要擺脫他的桎梏,卻徒勞無功的隻能任由着他将自己拉出去。
“哎,生氣歸生氣,可别動手啊!”張馳在後面喊了一句。
前方自是無人應答。
他又看了看淩越,皺着眉問,“謹川不會控制不住自己真把她給打了吧,咱們最近新車剛發布……”
淩越看着他苦着一張臉,噗嗤笑出了聲。
外面人多,紀側禾也不敢再掙紮,任由陸謹川一路握着自己的手腕往前走。
他的掌心很燙,貼在紀安禾冰涼柔嫩的肌膚上,有種若有若無的燒灼感。
走到無人的拐角處,陸謹川停下腳步,兩人相視而立,隻是他依舊沒撒手。
“可以松開我了嗎?”紀安禾擡眼看着他,語氣冷淡。
陸謹川松開手,垂眸看了眼她瑩白手腕上泛起的紅色,不由得眉心微動,半晌也沒開口說話。
紀安禾另一隻手輕輕撫了撫自己的手腕,“陸總,您有事請快點說,我的時間也很寶貴。”
陸謹川斂起神色,低聲說:“别跟吳優見面了。”
紀安禾羽睫輕顫,語氣中透着不滿:“跟誰見面是我的自由。”
陸謹川輕哼一聲,“那你知不知道,他是夜店常客,在公司裡風評很差,經常性腳踏兩條船。”
紀安禾顯然是不知道的,她皺了皺眉,心道這人比她想象中的品質還要惡劣。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哪裡不對,“陸總日理萬機,怎麼連公司裡一個員工的八卦都知道?”
陸謹川抿唇不答,今晚他其實到的很早,也很早就看到紀安禾與吳優坐在一起吃飯。當時淩越說這人眼熟似乎是公司裡的,他便立刻吩咐人把吳優查了個底朝天,而淩越之所以會過去打招呼,也是他的授意。
“陸總,如果我沒記錯,您現在應該是有婦之夫吧,怎麼還有空來管我的事?”
紀安禾凝視着他的眼睛在月色的映照下,瑩潤如水,仔細端詳着那裡頭還泛着淡淡波瀾。
“哦!我忘了,上次看到的那位說是您的女朋友,看來您公司是徹底貫徹上行下效,老闆員工在男女關系上一脈相承。”
水潤的櫻唇一張一合,說出口的話,字字錐心。陸謹川呼吸微沉,腦海中混沌一片,渾身的細胞不斷叫嚣着要把這個不聽話的女人掰開揉碎,揉進自己的骨血,緊接着理性退後,他近乎粗暴的低頭銜住她微張的嘴唇。
熟悉的獨屬于眼前男人的氣息鋪天蓋地的侵襲而來,紀安禾在慌亂之中掙紮着,她咬緊牙關抗拒着他的入侵,手中動作不停的推拒着試圖拉開兩人的距離。
嘗到久違甜蜜的陸謹川卻不會輕易放過她,他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另一手抵在她的腰部,将她牢牢鎖在自己的懷中。
這一吻帶着極強的侵略性,趁着紀安禾大腦空白的瞬間,靈巧的舌頭滑進她的口中,有些急躁的掃過她的唇齒,帶着若有若無的吞咽聲,迫不及待品嘗她口腔中的甜味,像是要把她整個人碾碎吞進肚子裡。
空蕩寂寥的街角,紛亂交錯的氣息暧昧流轉,在用盡了全身力氣後,陸謹川喘息着松開懷中的女孩,低啞着嗓子輕輕開口:“我沒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