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毫不在意地一攤手:“糧草我就送給公子了,在行軍期間南嘉可以讓這些動物免費受公子支配,但是到了王宮,公子得将其交還給南嘉。”
“公子可不要沖妾發脾氣,若是我不高興了,帶着那些動物再逃走一次也是可以的。”
“我既有本事将它們尋來,也能将它們帶走。”
公子胤喝了一口酒,“所以本公子還得先哄你開心?從來都是妾室讨夫君的歡心,從來沒有夫君讨妾室的歡心。”
南嘉挑挑眉:“若公子想要做一個讨妾室歡心的夫君,南嘉也不介意。”
營帳外漸漸陷入濃重的黑夜,裡面兩個劍拔弩張的人對坐無言。
過了一會兒,公子胤嗤笑一聲,正要飲盡酒樽裡面的酒。
“别喝太多,”南嘉在一旁開了口,“今晚我可能還要跟你睡呢,我可不想聞酒味。”
公子胤臉色頭一回陰沉了下來:“我看你有鋼筋鐵骨,沒人敢這麼管本公子。”
不過他還是将酒樽放下,自顧自倒了一杯涼水:“你是否對本公子有所不滿?”
南嘉淡淡地說:“那倒沒有。”
公子胤一口飲盡涼水:“那你是心有所屬?”
南嘉支起終于放松下來的腿,側着身子,她身上淡淡的蘭花氣息撲面而來:“也不是,我對你的外貌還挺滿意的。”
公子胤眉眼也沒擡,自嘲般的輕哼一聲,又說,“那你為何要與我劃清界限?”
“我們雖同床共枕,有些事情還是得分清楚。”
公子胤看着手上青瓷直筒杯的紋路:“你算得如此分明,若是我不答應,倒顯得我占你便宜了。”
南嘉再次變換了姿勢,以一種放松方式跪坐在榻幾前,聲調中帶着淡淡的玩味,“若是公子想占妾的便宜,也不是不可以,等到了王宮,公子就與國君說,想要入贅我江家,公子雖床上古闆,但身材颀長,容貌俊美,南嘉可以勉強納下公子,那動物與糧草便是南嘉送與公子的聘禮了。”
公子胤聽了她這番目中無人的言論,手不可抑制地癢了起來,很想掐着這個膽大包天的蘆女的下巴,讓她好好看清楚,誰是夫君誰是妾室,好懸才忍住了,他把青瓷直筒杯往榻幾上一墩,留下一道暗含怒意的厚重響聲:“你要什麼?錢财?珠寶?金子?本公子将它們全部買下。”
“不,這是十分珍貴的資源,有市無價,我絕不會出賣。”南嘉的口氣如磐石般毫不妥協。
公子胤:“你留着它們沒有用。”
“誰說沒用?”南嘉以一種懶散的姿勢坐着,一手撐着榻幾,指尖撐着下巴,笑了起來:“我手上有這樣的資源,若是有一天和你鬧掰了,再想嫁一個王宮貴族,是輕而易舉的事。”
“你還想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說這話時,公子胤目光冷峻,其中含有了平日不曾顯露的居高臨下。
“現在暫時沒這個打算,以後嘛……”南嘉微微一笑,笑容沒有絲毫破綻,“誰知道呢?”
“公子是諸侯之子,衆軍統帥,能和公子做夫妻,南嘉榮幸之至,因為我知道,公子不會輕易收女人,然而,不論待在公子身邊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它還是沒法與自由相比。”
“何謂自由?”
“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
公子胤沒想到南嘉會說出這一番鋒芒逼人的回答,不由得愣了一下,猶如在戰場上铠甲被人猛擊了一記,他眼中的陰沉和居高臨下漸漸散去。
從此刻起,他不再把南嘉當成一個隻能陪人睡覺生孩子的妾室。
一室安靜,談話無法再繼續下去。
南嘉起身,整理好微亂的衣裳,“南嘉先行告退。”
“且慢。”
錯身而過時,就見公子胤眼神凝着她,“我隻喝了一口酒,可否與蘆江同塌而眠?”
當然可以,經期正是需要人溫暖抱抱的時候,有時候可以是一個小玩偶,有時候可以是一個真人。
更何況南嘉還蠻喜歡腹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