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它專業完全對口!
系統定了定神,繼續按照謝聽霜給的劇本演:
“這倒不難,但還得加一條——每隔七日,你就得為吾輸送抵禦凡濁的靈氣,否則吾撐不到回玄靈域的時候。吾知道你有太陽金烏焰在身,就算離開諸餘山脈,也能将天地至陽之氣轉化為靈力,這對你來說并非難事。”
遊徽颔首。
“那就這麼定了。你還須與吾結一個臨時靈契,便于吾随時找你,若有要事,你也可以觸碰契書喚吾。”
“可。”
系統順勢在他的神魂打上臨時印記。
至此,它終于按照計劃完成了和天命之子的臨時綁定,但任務卻并沒有結束。
“吾有一點要提前告知。”玉靈語氣格外鄭重:“你可以圖謀任何一個人的真心,但那個人,唯獨不能是謝聽霜。”
“吾不方便道出具體緣由,你隻需知曉,得到她的心,會使你的道途徹底斷絕。”
遊徽微一怔忪,眸中驟起風瀾。
恰在此時,謝聽霜抱着劍回來了。
“你看,綠萼已經幹淨了。”
她半蹲下來,把劍交到他手中。
兩人的距離在這一瞬間變得很近,近到足以看清她清隽秀美的面龐,泛出薄紅的雙頰,以及鼻尖上滲出的點點汗珠。
整個人都是鮮活生動的。
謝聽霜眸中滿是欣賞與喜愛,完全是出于本心誇贊道:“确是一把有靈性的好劍。”
洗淨後的綠萼劍顯現出雪亮無暇的本色,劍身光可鑒人,渾身缭繞着明潤的清光,讓人一見便覺靈性十足。
隻是,當它重新回到他手中時,劍身仍在憤怒地嗡鳴,像是在說,事還沒過去呢。
遊徽困惑。
劍身不是已經幹淨了嗎?綠萼劍為什麼還在生氣?
怎麼都想不通後,他不得不擡起眸子,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在場的另一個人。
“謝姑娘,若是……”他抿了抿唇,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問題在凡人眼中是否顯得荒謬可笑,“若是劍也有自己的想法,它會因什麼而感到憤怒?”
而謝聽霜并未覺得他奇怪,反倒認真思考起來。
“若說憤怒……可能是對面之人尋釁生事?未能正面擊敗強敵?”
謝聽霜看了一眼自己剛剛洗過的劍,神色淡淡,語氣平靜:“抑或是劍主不戰而潰,那柄劍怒其不争。”
綠萼劍嗡鳴一停,像是遽然愣住般,于他手下重歸寂然。
遊徽很難形容這句話帶來的震顫,他有些恍惚地回想起來,自己來到長平域後,的确有過就此結束的心思。
原來是這樣的。
縱使不是他的本命劍,綠萼劍也能感受到他的怯懦,所以才會對他這個劍主生出暴怒的情緒。
遊徽怔了半響,終究還是低低道了聲謝。
系統發覺他的心魔又有冒頭的趨勢,不敢猶豫,當即出言打斷:“你看到了嗎?那就是吾之本體。”
遊徽略擡了擡頭,方才注意到謝聽霜脖頸上挂着的彩繩。
一條蛇形美玉懸綁于彩繩之上,似浸透了天地造化,至正至端,威稜四射,仿佛頃刻間便可翻覆而活。
玉身光華内蘊,通體是赤紅的,浮豔流丹,唯有額頭處點着兩點羊脂般細膩的白。
謝聽霜随着他的視線低頭,疑惑自語:“怎麼掉出來了……”
說罷,指節輕巧地勾起彩線,逶迤靈動的赤玉重新墜入裡衣。
她轉頭看向遊徽,認真道:“霧氣開始變淡了,想必再過不久就會徹底散去。你的傷勢不能耽擱,不如我先下山,再帶着傷藥回來尋你,到時我們在山上多耽擱幾日也無妨。”
遊徽聽她說話時十分專注,濃密纖長的睫毛投下淺影,顯得一雙琥珀色的眼眸格外明淨。
陣盤本就是殘破的,支撐半日已是不易,因此他并不意外濃霧會在這時候散去。
“我不是想要丢下你不管……”謝聽霜抿了抿唇,繼續道:“若我沒看錯,少俠應當是被妖所傷,縱有内力護體,也不是捱一捱就能過去的。”
“我同你一起走。”他的聲音輕而堅定。
謝聽霜微微擰眉,顯然非常不贊同。
遊徽想了想,“我功法特殊,即便受了重傷,行動卻是無礙的。”
他說着就站了起來,謝聽霜甚至阻攔不及。
隻見他面色雖蒼白,走起路來,步伐卻尚算穩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