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中間隔着一個臭臉的白珩,也能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來。
“掃一個。”周思成調出自己賬号的二維碼,伸直了手臂遞到溫星夏面前。
溫星夏掏出手機,“嘀”的一聲,加上了這位投資人的好友。
加了好友的兩人說話就方便多了,畢竟他倆也不敢舞的太放肆,這要是旁人如此貼臉聒噪,白珩早把人拎着領子扔出去了。
周思成低頭哐哐打字:
宙斯:你好.jpg
宙斯:我是周思成
宙斯?
好熟悉的網名。
溫星夏盯着他的昵稱看了兩秒,回道:
醒星:你好,我是溫星夏^_^
醒星:好棒的網名!
溫星夏發自内心的誇贊,看見這個網名,他就想起那個出手闊綽的網友,不禁油然升起一絲親切感。
席位上的幾個大佬的狀态都有種不顧别人死活的美麗,主打一個各幹各的。
攝影大哥機智的把鏡頭切到台上的選手,否則這個新人主動被投資人喊着聊天的視頻一流出,那真是更說不清了。
競選中場休息,白珩将溫星夏喊去了他的辦公室,門一擰,把聒噪的江導和周思成關在門外。
“學表演學了多久?”
“五年。”
五年時間,怪不得能在台上收放自如。
白珩挑了挑眉:“主演和副導的位置,隻能選一個。”
小孩果然又開始皺眉糾結起來。
把難題抛給當事人後,白珩松快起來,挽了挽袖子慢條斯理的沏茶。
流水聲淅淅瀝瀝,水滴卷着茶葉在杯子裡上下紛飛,清冽的白茶清香絲絲縷縷的散出,靈台頓時清明。
白珩手指骨節分明,托起茶杯晃了晃,烏沉沉的瑞鳳眼盯着杯中的茶葉起伏跌宕。
溫星夏費了十分的心神才把注意力從對面晃眼的指節上移開,後知後覺咂摸出白珩話語間的意思:“我能自己選?!”
他抿了口茶,舒服的眯了眯眼,對着唰一下亮起的小孩說:“嗯哼。”
“師哥同意我的選擇?”
“看我心情。”
那就是同意的意思。
白珩的心情雖然忽好忽壞,但是據溫星夏這些天悄麼聲的觀察和琢磨發現,隻要順毛捋,白珩還是很好說話的!
溫星夏有種中了大獎的心花怒放,又像是喝了三升假酒,暈暈乎乎的抿嘴直樂呵。
“想做主演。”溫星夏收了收臉上的笑,盡量讓自己正經嚴肅起來,很認真的說道。
“行,”白珩又咂一口清亮的茶水,“去寫三千字的人物小傳,寫完發給我。”
江導的期末作業還要求五千字呢,區區三千字,溫星夏不在怕的。
“好!”溫星夏嘿嘿一笑,麻利的答應了。
溫星夏出了白珩的辦公室,臉上的笑就沒下去過。
在門外正和周思成唠嗑的江導,聽見開門聲趕緊扭頭,拉着小孩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你師哥沒罵你吧?”
後腳跟着出來的白珩嘴角頓時一抽。
溫星夏聽着身後的腳步聲連連擺手 “當然沒有,我師哥才不是那種人。”
“呵。”白珩聽着這赤裸裸的馬屁,哼了一聲,越過這對老小徑直走了。
他才懶得和這兩個難纏的人計較。
江導松了口氣:“不管怎麼說,盼了這麼久,也算是把你盼到小白的劇組了,這幾個月幹啥事都跟着你師哥走,甭逞強。”
溫星夏點頭,他巴不得跟着白珩身後當小尾巴。
溫星夏回了學校後,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寫師哥給他布置的任務。拿出當年省級藝考的認真勁,翻閱了無數廣電幹貨貼,終于在三天後搞定了它。
溫星夏摸着被翻出毛邊的《合金刀》原著,一整個熱淚盈眶,馬不停蹄掃了車,頂着炎炎烈日,到了BAI工作室大門口。
前台小姐姐依舊笑容甜美:“你好,請問有預約嗎?”
“……沒有。”
被一樓接待廳的冷風一吹,溫星夏才倏地冷靜下來。
他在幹嘛啊?明明可以将電子版直接轉發給白珩的,完全不用這麼唐突的跑一趟。
但我國人不論去哪,主打一個來都來了的心态。溫星夏攥着剛從打印機裡打印出來的,還熱乎着的一摞人物小傳,還是敲響了白珩的辦公室的門。
“進。”獨屬于白珩的冰冷性感的聲線穿過門扉,抓住了溫星夏的耳朵。
溫星夏推門而進時,白珩鼻梁上架着一副銀框眼鏡,右手手腕擡起,垂下眼睑,淡然的看着幾張晦澀難懂的英文合同。